太皇太后稳稳受了严帝师的礼,元安却捧着肚子侧身避开严帝师的礼。
“严帝师快快请坐!”太皇太后抬手虚扶严帝师,福旺忙上前两步扶起严帝师坐在元安对面。
严帝师又行礼谢过太皇太后赐座才肯坐下。
严帝师刚坐下,元安就迫不及待问道:“夫子昨日可听师母说了事情经过?”
严帝师点头:“下官已经知道了,下官觉得陛下此举英明,朝中有人与蛮族勾结,此乃叛国重罪,务必要趁此机会将此人连根拔起,否则我大舜后患无穷。”
元安忙道:“学生也是这么想到,今日请夫子前来正是请夫子拿个主意,陛下竟然决心趁此机会引蛇出洞,咱们就在蛇洞门口,何不替陛下撒把饵料?”
严帝师神色一凛,端坐在椅子上正色问:“娘娘请说。”
元安看了一眼上首的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微微点头,元安这才回头看向严帝师:“如今他们以为陛下已经……”元安咬咬唇,她说不出那个“死”字,只能含糊过去继续道:“若是严帝师听到这个消息,悲痛之余会作何决定?”
严帝师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娘娘的意思是向北疆增兵?”
“陛下身为大舜国主,若真的……在北疆,就算倾国之力也要为踏平北疆蛮族一雪前耻才是。”元安苦笑:“幸好陛下好好的,不然就算将北疆蛮族全族千刀万剐又有何用?”
严帝师一怔,叹了口捋了捋胡子,他这两个弟子,平日看上去都温文尔雅十分无害,一旦触其底线就喊打喊杀的,他怎么不记得他教过他们这些?
话虽如此,严帝师心里却隐隐自豪,他教出来的弟子,就算是个女子也能遇事不乱独当一面,可见他教导有方!
元安若是知道严帝师心中所想,只怕哭笑不得,去年时她还是暖房里的娇花,出个门都能被小孩子拐走,她自己也想不到自己此时还能如此临危不惧。
元安继续道:“为了让姚相等人相信陛下真的已经……我们务必要做出悲愤之态增援北疆,只是学生却拿不定主意该派何人为将带兵。”
朝中能数得上的武将如今都在北疆,派兵增援总要有人领兵,就是这个领兵的人选让元安犯了难。
严帝师略一思索,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他捋着胡子道:“下官倒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前任兵马大元帅如今的魏司马正合适。”
元安有些犹豫,她也想到过这个老将,可是魏司马已经卸甲,已经有两年没有上过战场了。
元安迟疑道:“魏司马的年纪……虽然到了北疆无需和蛮族开战,但是学生怕魏司马吃不消长途跋涉。”
魏司马已经年过花甲,将近古稀之龄。
严帝师却道:“这老将才是宝,就如同那老马一样,老马识途,老将在战场上才如鱼得水。”
元安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思索片刻,轻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总要问过魏司马的意思才是。”
元安起身,走到书案前,对太皇太后福身行礼,太皇太后满眼欣赏地看着元安,满意地点点头。
元安站在书案前,提笔在纸上挥毫,很快就放下了笔。
元安等纸上的墨渍干了才拿起来递给严帝师,她对严帝师道:“烦请严帝师亲自去一趟魏府,将此信交给魏司马。”
严帝师接过信看了一眼,纸上只有两个字,严帝师大笑,将信折起来塞进袖口,嘉许地看了眼元安,没有再说什么,朝太皇太后和元安行礼后就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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