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萌是劳动委员,但她确实看上去不像是会劳动的样子。
路锦州冷眼旁观自己这位娇嫩嫩的同桌。
说她娇嫩嫩,可真没委屈她。
因为是晚上,并不必穿校服,她今天穿着一身纯棉白色连衣裙,连衣裙剪裁大方得体,领口袖口上有着精致的手工刺绣花纹,一看就很精贵。这连衣裙的领口不高不低的,却恰到好处地露出她精致纤细的锁骨,小小巧巧,白白净净的,让人觉得这女孩子从里到外都是干净到极致的白细。
她脖子里好像还挂着一个吊坠儿,用红线拴着。
吊坠儿没入了连衣裙中看不到是什么,不过那若隐若现的嫣红的丝线映衬着那白净纤细的颈子,轻轻垂在细致的锁骨上。
路锦州也算是见识多经历多,不过这时候也忍不住微吸了口气。
这女孩子像个细白瓷的娃娃,一碰就怕坏的。
可是他刚才竟有种想碰的冲动,想把她弄坏。
这时候顾一萌把自己的文具盒打开,翻开了课本。
路锦州又看到,她的文具盒是粉色水晶的,晶莹剔透流光溢彩,新发的课本上都包了书皮,书皮也是粉色系的,很女孩很精致。
路锦州收回目光,心里想笑。
这都什么年月了,怎么还有人专门包书皮,你当你是小学生吗?
还有那扑面而来的粉色系列,路锦州怀疑自己看多了这种粉色会过敏。
上课铃声响了,这一节数学课是小测试,数学老师要对大家的数学基础进行摸底。
一听考试,顾一萌就有些小忐忑,她最害怕的就是数学了,最最害怕的就是考试了,现在最最害怕和最害怕都来了……
顾一萌轻轻捏着自己的橡皮,脑袋开始胡思乱想,萧缙是不是也要数学小测试,他肯定不担心吧?
就在顾一萌的纠结中,数学测试开始了。
其实内容并不难,都是初中的,可是顾一萌在中考结束后的暑假就开始放飞自我,现在那些数学题她多少眼熟,但就是怎么都不会做了。
她着急的捏水笔揉橡皮的,愁啊。
这个世上怎么有专门为难人的几何题?到底是哪个发明的?
旁边的路锦州拿着笔,哗啦啦地做,半堂课的功夫就做完了。做完后,他抬眼看了看旁边的同桌姑娘,同桌姑娘才进展到了一半,且涂涂改改的好生纠结。
路锦州唇边勾起一抹笑,有些不屑地想,这就叫绣花枕头一肚子草。
顾一萌正在为一道几何题里的正方形边长而奋斗,愁得要命要命的,一抬头,无意间恰好看到了路锦州那张略带嘲笑的脸。
她眨眨眼睛,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
得罪过他吗?好像没有。
自从他们当了同桌,也就是点头之交,礼貌打个招呼。
他看起来好冷淡,没有一点同桌爱,她目前也没有要和他深交的意思。
所以他为什么这么幸灾乐祸?
路锦州看到顾一萌那张黑白分明的清澈大眼睛疑惑地望着自己,卷而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好像很不明白很无辜。
他更加觉得好笑,好笑之余又觉得这女孩蠢,果然是个徒有其表的,便两唇一动,慢慢地吐出一个字:“蠢。”
顾一萌听到这个字,倒是没恼,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做题去了。
这倒是让路锦州意外了下,他以为这女孩会羞恼成怒,会委屈地泪哒哒,最不济也得瞪他一眼说一声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