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男人手要碰到背篓,唐皎的手指轻轻放到扳机上,即将扣下地那一瞬间,“砰!”
“他在那!”
鸟雀惊得四处乱飞,背篓前的男子收回手,转身朝枪声那跑去。
直到这行人全部消失不见,唐皎才闭上眼睛,手中的枪依旧举着,刚刚那声枪响,不是她发出的,肯定是张若靖故意引他们前去开的。
夕阳西下,火红的晚霞下,连阳光都是多彩的,身边一片静谧,想来学生运动应是结束了,脑中不可控制的想起了榆树阴影下靠在小院墙壁上一脸疲惫的张若靖。
原本整洁的衬衫早就在不断受伤中染上斑驳血迹,汗珠打湿他的黑发从棱角分明的脸上滑落,搭在膝上的手自然垂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他那么厉害,一定没事的。
踩着余辉,她一路踉踉跄跄地朝家跑,从来没觉得这段路,是这么的漫长。
直到她瞧见那个倚着自行车,正焦急地等在路口的男人,男人有着一张同唐皎三分相似的脸,眉眼艳丽,瞧见她后,扔下手中自行车,三步并两步朝唐皎走来。
到了唐皎跟前,却是眼中冒火,直接就是一句:“你这死丫头,身材跟豆芽菜一样,还有人啃的下去嘴,看老子不活撕了他!”
唐皎那点看见她活生生、没死于空战的哥哥,出现在眼前的冲击、感动,瞬间磨灭了。
来不及阻止,身上的西装一把被扯了下去,像是在扔什么脏东西般,扬起一地沙土。
嫩黄色的小洋装暴露在空气中,上面蹭上的星星点点血迹,愈发夺目。
“谁干的,你还记得长什么样子吗?”他三两下将自己黑色的学生装脱了下来,穿在她身上,颤抖着手指为她系上金属扣,几乎是咬牙切齿问出了这句话。
她孤身一人,身披男士西装,因为路走的多脚下磨起水泡,一瘸一拐,身上的小洋装又沾了张若靖帮她躲子弹时,蹭到的血,裙摆也被她嫌弃累赘撕了下去,哥哥误会她被欺辱了。
仰起小脸,她似乎看到了哥哥眼尾处的殷红,显然是被气坏了。
环住她哥哥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哥,没人欺负我,身上的血是别人的。”
头上落下大掌,唐皎看不见那个拥她入怀的唐皓南,眼里尽是阴霾,“怎么,你还帮起人家说话了,你该不会……”
唐皓南两手使劲,拉开唐皎,让她与他对视,“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智障的和哪个学生搞起自由恋爱,被骗上床了?”
“没有,”唐皎弯下腰捡起张若靖的西装,拍打两下沾上的灰尘,“今天出去,我撞见学生运动,是张若靖救了我,你别瞎说。”快速将整件事情说了一遍。
“你怎么不脸红?”
“恩?”
手上西装被夺走,唐皓南冷哼一声,一副想将西装挫骨扬灰的姿态,“那个游手好闲地军阀二代,占了便宜还想跑,门都没有。”
唐皎识时务地闭紧嘴,她哥哥现在怒火中烧,她为张若靖解释的越多,错的越多,只得老老实实地跟在哥哥身后,坐在自行车后面,被带回家。
原本这辆自行车的后座是没有垫子的,但因着唐皎经常坐,她哥哥便为她专门铺了层垫子,看上去不伦不类,好笑的紧。
听哥哥说家里因为她失踪,已是闹翻天了,跟她出去的小丫头,现在还跪着,姆妈从玛利亚女中回来得知她可能卷入学生运动,当即就昏了过去,醒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