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她说话,连我让乳娘松手都听不见,还是说乳娘双耳已聋至此?”
一旁芳梅不敢相信般唤了句小姐。
乳娘的拍手地动作一顿,唐皎顺势从中挣扎而出,见乳娘脸上惊愕难掩,心里那股被背叛的火,燃的痛快了许多。
“你这孩子,竟是越发娇气了,”她用手抹了抹自己的衣摆,“以前可是吃乳娘的奶长大的,现在嫌弃乳娘了。”
唐皎依旧懒洋洋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对她这番话没有一点反应,若是以前,她定是要好话哄着,东西给着,但现在,她抬眸,“人得服老,你说是不是乳娘,我进屋这么长时间了,乳娘不想解释一下,这满地的瓜子皮是怎么回事?”
乳娘听到唐皎这样问,自以为摸透了唐皎的小心思,这是嫌弃她们将房间弄乱了,张口道:“还不是翠妮那丫头,一点不懂事。”
“是吗?怎么我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分明是翠妮跪在地上捡瓜子皮,屋子就你们三个人,那么是谁嗑的瓜子皮。”
“恩?”
唐皎歪着头,冲已经被自己这一系列操作,弄的慌了阵脚,躲在乳娘身后的芳梅说,“芳梅,你说实话,是谁嗑的。”
“啊?我,我……”芳梅瞅瞅乳娘,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
唐皎截住她的话,“你老看乳娘做什么,乳娘是唐家的老人了,怎么会干出这么不要脸面,坏了规矩的事情,乳娘,您说呢?”
乳娘穿着一身崭新的深蓝褂子,精明的脸上堆起一个笑,揪过芳梅就啪啪打了两下胳膊,“那是我弄错了,冤枉了翠妮,是这丫头嘴馋,小姐就饶过她这次吧。”
“无规矩不方圆,学校若无规矩学生该反天了,各行各业均有规矩,家中若无规矩……”她声音拉长凉凉一句,“奴大欺主要怎么算呢?”
芳梅立刻紧张起来,“小姐,我知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小姐,你可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应是知晓我是什么样的人,小姐。”
唐皎“哎呀”一声长叹,“若是在清朝,这样的奴才打死官府都不会受理,但是现在是民国,追求自由与平等,我们之间的关系无非是雇佣与被雇佣。”
她挺起背脊坐了起来,瀑布般的黑发披散在白色的衬衫上,像是阴了一块墨。
“那就更容易解决了,不省心的佣人,辞退就是,旁边的白公馆招了一批菲佣,据说听话勤劳,工资也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