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胧隐匿身形站在帐篷里，抱着胳膊听着董卓和李儒就这么定下了将来的发展。
——废立皇帝，另立陈留王。
这年，刘辩十四岁，而陈留王刘协九岁。
秋胧听着这两人讨论如何在宫中设宴引人前来，然后说出那番废立皇帝的话，若是有人不服便杀人立威……如此等等，女子思索片刻，突然同青蛇说，“我瞧这李儒对董卓好像意义深刻啊，说什么都会听的样子。”
虽说董卓这种专横之人对与手下之人的建议不至于言听计从，却也会认认真真听上几句，若秋胧要就近观看董卓和他的态度，从这人下手自然是再稳妥不过的。
青蛇心念电转，隐隐查到了秋胧的意思。
“……您的意思是？”
秋胧转头看向青蛇，卷起嘴角。
“你去换个皮如何啊，阿青？”
言外之意，便是让他设法吃了李儒，换上这人的皮囊。
青蛇一抬脑袋，恭恭敬敬道：“小的自然愿为主公效力，不过李儒这人虽然也能叫上一声谋士却目光过于短浅，主公觉得无妨么？”
秋胧嗤笑道：“我要李儒的皮和他的身份，哪个要他的脑袋了？最好是我在成事之前这位董仲颖能一直立着才是最好的，李儒的话他若是能听进去，我背后提点几句，他多活些日子，也好为我自己多争取些时间。”
青蛇乖乖称是。
当夜，李儒独身走在路上，丝毫不察头顶一条青碧巨蛇盘旋而下，连一声惨叫也为来得及喊出来便被整个吞进了肚子。
秋胧踱着步子跟上来，看着青蛇变成了李儒，揉捏着身上僵硬酸涩的陌生骨节，摆弄起奇怪的人类手脚。他做了太多年的蛇，人身走路还有几分蛇妖旖旎的柔弱无骨，时不时就要软着腰四处依靠，不过这般行为若是个娇娇美人也就罢了，李儒面容实在称不上俊美，又是个生着胡子的瘦弱书生，这么一走起路来，瞧着便有几分矫揉造作，甚至是令人眼球发痛的无法直视。
秋胧抿着嘴盯着他半天，叹口气。
新生的李儒正感受着字面意义上的手足无处安放，走了几步路后险些没整个人下意识铺在地上滑行走路。
秋胧面无表情一拎领子，让他强行站直。
李儒委委屈屈，被龙女拎着领子，盯着走了一晚上的路。
次日清晨，终于算是学会了什么叫人模人样，跟在董卓身边大排宴会宴请朝中大臣，酒过数巡之后，直接坦言了想要废少帝，立陈留王的态度。
丁原当场就反驳了。
他直言顶撞，董卓却也不是个什么好脾气，立刻脸色一沉，冲着丁原震声咆哮道：“顺我者生，逆我者死！”
青蛇幻化的李儒还为这副陌生的人类身体头疼呢，一个没察觉到董卓便拔剑冲了出去，他还不太习惯走路，眼看着丁原身后立着的吕布神色一凛已经有了杀意，他就算不大懂朝政也能一眼看明白谁强谁弱；眼见着董卓再进一步就不是丁原身首异处而是他董仲颖身首异处了，李儒心中惶急，还未来得及站起身，就忽然间董卓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了个跟头，还是多年马上征战强行站稳身形，这才免了众人面前出丑。
吕布向后微微退了一步，董卓也在无知无觉间省去了一次生死大劫。
李儒心中松了口气，匆忙上去扶住董卓痴肥身躯冲着众人打着哈哈，以醉酒胡言为理由勉强糊弄过去了。
司徒王允左右看了看，跟着递了个台阶：“废立之事事关重大，不可酒后相商，依我看大家不如另日再议，如何？”
群臣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