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后,当欧尔麦特再度回想起这件事——他和赤谷海云的第一次相遇,深深觉得这就是神明和他开的一个玩笑。
那次相遇很短暂,但又很巧,刚好就是在那么恰如其分的时候。
大楼塌陷,她和鸠山夜射从楼顶摔了下来。她的身位比鸠山夜射更低,狙击枪的枪口瞄准了她,男人的手搭在了扳机上。
千钧一发。
当时赤谷海云掉落位置的斜后方还有一个小姑娘,似乎被吓傻了,呆滞地看着半空中不断坠落的两道黑影,一动不动。欧尔麦特和他们有些距离,但还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欧尔麦特当时能想到的最优解是直接将鸠山踢飞,不过他视力足够好,能看到赤谷的手正向后摸索钩爪,应该能自己荡到旁边的楼上避开狙击。既然这样,那么干脆用超级速度将小女孩带走……
他是这么想的,这是一个很好的决定——至少在当时的情况下,当时的可推测请报下,这个计划都是完美无缺的。然而……
就像很多峰回路转的故事那样,有一个“然而”。
几乎是同时,赤谷海云也发现了她后方的那个女孩——在扭头去拿钩爪的一瞬间,她意识到,如果她避开了,那么狙击枪的子弹就会射穿那个小女孩的身体。
情况太紧迫,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在那个瞬间,身体的本能占了上风。
于是,在失重的情况下,她那握住了钩爪的手,就那么硬生生地松了开来。
有时候,就是差那么一秒……人总是缺那么一秒。
砰——
那是子弹穿过防护服后嵌进皮肉的声音。
当欧尔麦特抬起头时,那个女孩已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灰白色的防护服流到地上,它们流淌的速度是那么快,一眨眼就浸透了女孩的长发,汇成一小滩血泊,最后悄然无声地蔓延到了他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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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周日再见了,心操君。”赤谷双手合十,“这一周都麻烦你了,让心操君每天回家都那么晚,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反正在路上和你聊天,我也收获很多。”心操视线随意地瞥向一边,“明天去拆线的时候,如果我妈问起,别忘了跟她说我有好好完成任务。”
“这是当然,毕竟麻烦了心操君那么久。”
“不用说得特别详细,问了的话,就说我有好好监督你就行。”心操叹了口气,“实在不想回家后被她问一些八卦的私人问题。”
心操医生也会这样啊……果然性格强势的母亲都喜欢追问孩子这样的问题呢。
“那么,我就先走了。”心操说,“周日道馆见。”
心操家和赤谷家之间确实有点距离,等心操人使到家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有点晚了。
在推门的一瞬间,心操和一双跟自己很像的眼睛对上了——同样的、会因为暖黄色光照而带着点烟紫的眸色,只是眼尾略挑一些,显得很有气势。
“你比正常情况下晚到家了一个半小时。”心操优子语意未尽,但神情已经很明显了:他最好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说法,好解释为什么她的儿子会趁着自己出差不在家的时候放学晚归。
不过这种程度的措辞,也说明她还没打算用个性强行逼供。
心操偷偷稍微松了口气,低头换了双鞋子,语调平稳自然:“和赤谷同学聊了一会儿体术方面的事,周日打算去她报的巴西柔术班看一看。”
“这样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