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像一头接近暴怒的小狮子时刻准备攻击自己，可她却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他问她：“你有感情吗？”他说这种混蛋话时用出的语气可以让正常人的心头涌上一股怒火。

    『我有啊。』薇尔莉特没有生气，她很认真的回答杰森的问题，『悲伤时会微笑，快乐时会哭泣，这样的我难道没有感情吗？』

    “……你会愤怒吗，对于小丑？”

    『我不知道。』白鸟回答，『我没有杀死他的欲望，但我想要把他打瘫痪，那一枪如果射在芭芭拉身上她会在轮椅上度过余生。』

    “你没有因为自己的遭遇愤怒？”杰森瞪大了眼睛，但还是压抑着声音，“你不想因为自己的死亡报复他？？”

    『没有必要哦。』白鸟摇头，『那样太麻烦了。』

    她坦率道：『你们悲伤，我就悲伤；你们愤怒，我就愤怒；你们愉悦，我就愉悦；如果你想要我杀死小丑，我会尝试。你以什么方式爱我，我就会以什么方式回报给你同等的爱意。』

    唯二的例外是布鲁斯。

    白鸟想：布鲁斯和杰森都是不一样的，她渴求布鲁斯的认同，想要看着杰森拥有普通人的幸福，这好像是真正意义上自己的渴望。

    不过等到布鲁斯亲口对她说出那句话，她的渴望之一便会被满足了吧？

    杰森盯着薇尔莉特的逻辑，一时语塞。

    薇尔莉特翻到下一页，写着：『你愿意和我看日出吗？我醒来后的第一个日出，那一定相当美。』

    “走吧。”杰森对她的态度冷淡了许多，可她没有在意，而是跃上房顶找了一个好座位面朝东方。

    杰森困倦地坐在她的旁边，从这个角度来看他们可以望见远处依旧灯火通明的哥谭市。

    夜还没有过去，天空是黑绒般的美，露水沉沉暮暮，薇尔莉特安静地靠在杰森的肩头。几个小时前，他还在她的尸体面前隐忍着哭了一场，结果转眼间活人就说着鸟语和他看日出。

    太浪费感情了。他嫌弃的想，心中却庆幸万分。

    他还带了一床被子，盖在他们的身上保着暖。

    天际线上第一道光划破了天幕，薇尔莉特睁开了眼睛。

    华贵的黑绒逐渐过渡到蓝紫绒，远远的角度只见一层金色覆盖住大地，淡淡的辉光覆盖住城市背后的天空，感谢哥谭工厂，他们生产的pm25让朝日变成了混沌之光，它散射了最刺眼的颜色，只余下波长较长的橘、红色光线，让太阳的一角变成温柔的鸭蛋黄，不然就凭他们稚嫩的双眼可直视不了耀眼的光辉。

    杰森在心中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他忍住打哈欠的冲动，惺忪着眼睛昏昏欲睡。

    薇尔莉特凝视着虚无的光线。蓝色、橘色、橙色……那个罪恶都市在早晨时因为太阳而变得好温柔。

    她凭自己目光一寸一寸丈量着日光的分层，直到朝日升到半空，只余一半在灰黄云层之下后，她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眼神。

    『杰森，我想我们该走了。』薇尔莉特动作幅度很小，她把速写本递在杰森面前，而男孩看都没看，闭眼直接靠在她的肩膀上。

    他的呼吸极为匀称，胸脯有节奏的上下起伏，薇尔莉特眉眼舒展开，把速写本放在一旁，帮他拉了拉被子，用手臂环住他的背，任由他在自己肩上睡着。

    她就在房顶坐了一上午，风与露水被分开至另一个地方，温暖干燥的阳光被她操控着冲出云层。

    她想，她是有感情的。

    只是失去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和不愿被主人接受的痛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