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红发女人替她打开了后备箱，将她的军绿色旅行箱拿了出来。
“嗯哼。”她不可置否的答应了几声，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搁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双手插在兜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如果想要回来，不用给他打招呼。”娜塔莎上前替她整理了一下衣领，在女孩的左颊轻轻落上一吻，“再见。”
她只是默默注视着对方摇上车窗，看着那辆黄色雪佛兰消失在巷角后才拉上围巾。
天空还保持着冬日特有的冰冷质感，坚硬得如同钢铁。
明明春天已经来临。
薇尔莉特打了个哈欠，看着娜塔莎特意给她带的两个厚重的包裹，犹豫了片刻还是把它们提溜到一起堆在旅行箱两旁，自己乖巧坐在行李箱上。
现在，我是王！四境之内皆为我的国土！
她哈出一口白气，张开双臂想象着自己正在天空飞翔，最后看着小巷墙壁上用红色喷漆涂的“fool”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最后像个神经病一样笑着滑下了行李箱，最后一只手搭在红色包裹上，被大衣包裹着的纤细身躯剧烈颤抖，她深吸着塑料的气息大笑着，眼角泛出了水光。
“i am a fool。”她笑道。
——
“告诉我，托尼，”她向后弯曲手臂，手指拉住那个男人的衬衫，努力克制住自己语气中的质问，“你胸口的反应堆到底给你带来了什么？”
“嗯哼？”他停下脚步，转身将双臂搭在沙发上，低头瞅着她，那对焦糖色与浅淡的蓝对视，“自然是钢铁侠。”
“不。”她转过身去，膝盖陷入柔软的沙发垫中，指尖努力向上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扭曲，“我指的不是这个——”
“嘿，薇，你想干什么！“他打掉她的手，警惕的捂住领口后退一步，“这里面没有你的曲奇饼干！”
“pa，”她把手臂收回，紧盯着他的黑眼圈，眼底仿佛有清透的泪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
她用围巾裹住自己的脸，缓慢爬起来打算将那一堆东西搬到楼上。
——
“哇，所以你紧急从芝加哥赶回来就是为了我的花天酒地式的快乐生活？”
“那是纵欲过度。”她抿直了嘴角，整张脸庞看起来十分严肃，“托尼，你的生日快到了，我不希望那是你最后的生日。”
“嗯哼。”出乎她意料的是那个毒舌的男人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怼回去，只是看上去满不在乎的吃着贾维斯点的外卖，“说不定我现在还可以乘早立个遗嘱。”
“别这样，托尼。”她垂下眼帘，双手交叠在一起放在膝盖上，“我担心你。”
发了疯一样把所有艺术收藏捐赠，任命佩普担任首席ceo，出席各种各样的拍卖会把珍贵珠宝拍下，荒唐度直线上升。
——
并没有感到多少悲伤。
薇尔莉特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在大衣口袋里摸索着钥匙。
——
“所以我是最后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她看着影像里举着酒杯和金发美人碰杯的男人冷笑道。
“什么消息？”他还在装傻。
“毒素！”她提高了自己的音调，一口牙齿咬得咯咯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愣了一下，然后询问：“……谁告诉你的？”
——
钥匙在锁扣中旋转，金属摩擦的声音让她的内心平静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