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没正经,我且问你,刚与安安说了什么,让她改了主意来找我抱的?”
李纯笑出声:“我告诉她,娘不高兴了。若她再不好好表现,只怕以后娘便更不放心我们爷俩在一起,也更不允许带安安飞飞。而要是娘不放心,那恐怕从此以后都不会闭关,而是要看着安安了……安安聪明,一下领会了。”
“臭丫头,没良心!”
“为夫有良心!”李纯从怀里掏出了一根发簪,“我亲手做的第一件陶品饰物,给你的。你瞧瞧,还不错吧?”
程紫玉本还以为是根玉簪,这一瞧才发现是挂了白釉的陶簪。简单灵动的流云纹,还挺合她胃口的。
李纯这两年才学了点制陶手艺,能做到这个水准,是花了大功夫了。
“中规中矩。”她还看见李纯头上也有一根同样的,显然是对簪。
她是喜欢的。
所以话虽这么说,手却还是拿着簪子插到了髻上。
可李纯却抓了她手:“所谓无事献殷勤,夫人猜为夫想要做什么?”他凑近了来:“簪了还得取。多麻烦?”
程紫玉知他只为讨好,笑着推开了他。
“说正经的,我收到了太皇太后的信,你也一定收到皇上信了吧?怎么说的?你过几日是否要忙?”
“夫人英明!”
言归正传,皇帝确实也递了信来。
除了告知南巡人马将会来荆溪,让他做准备,还请他与当地衙门一道负责荆溪和方圆百里的治安防务。
说是下月会调一卫人马交到他手上,让他看着布防。太皇太后恐怕会住一阵,届时人手便不动了,留着保护太皇太后。
这是小事。两位大主子都要住程家别院,原本防务上便马虎不得。
即便朱常哲不说,他也得将荆溪治安暗地里捋一遍。既然给了人手,那便更方便了。
“皇上特意点了程翰林随行,所以二哥二嫂也会一道南下。”
程紫玉大喜。
蒋雨萱生了程家长孙,那侄儿比安安大了两个多月。家里所有人都还没见过那小家伙!朱常哲这个恩典来得正是时候。
“可惜入画回不来。”
这两年,入画和蒋雨萱分别将京城的工坊和程府都打理地井井有条。两人情同姐妹,两位兄长也比早年能干了许多。
尤其是大哥,今年春入画又有了孕后,大哥便主动接下了工坊一半的事务,跟着入画边学边做。入画说了,他长进非常,按着这个进度,等她到孕后期,应该便能放心休养了。
近来荆溪无事,何氏想念儿子孙儿孙女,本打算进京陪着的。此刻南巡将至,她计划只能搁置。程紫玉也劝她索性等皇上回程时蹭皇家的船走,正好到京过冬过年,等着入画生产……
这边两人正说着话,下人来报,说是少爷回来了。
重点是:只回来了一位。
还是纪家给送回来的。
程紫玉直觉有问题,刚要追问,便见念北怂乎乎一步一顿挪进来。
“怎么回事?”
纪家下人回话爽快:“两位小少爷在纪家打了起来。两人被拉开后,何小少爷怎么说也不肯再来程家,也不肯和李小少爷一辆马车,所以,贵府小少爷便由纪家车送了回来。”
程紫玉大惊,再一瞧念北,只见其一身泥污,头发全湿不说,发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