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宁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笑着道:“好好好。我不啰嗦了。我只送到坤宁宫门前,你们接下来便各自回家去。你们的好前程在后头,我祝福你们都能与心爱之人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这一番话,将三个新娘子又说的掉起了眼泪。
三人被喜嬷嬷扶上了花轿。秦宜宁站在一旁,便不再多言。
吹吹打打声近了,随着鞭炮声响,三台花轿被抬了出去。
喧闹了一整天的坤宁宫一下就安静下来。
秦宜宁站在宫门前许久,直到看不见花轿了才轻叹一声转身回去。
身边没有了寄云和冰糖,她极为不适,却也知道自己要慢慢的习惯起来。人与人的相遇都是短暂的,分别才是长久的。能有这么一段情同姐妹不离不弃的日子,如今他们都有了各自的幸福,奔向了各自的人生,她虽怅然,却也为他们高兴。
同一时间的御花园,逄枭与季泽宇也屏退了旁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冬夜安静的石子甬道上。大太监刘安辅带着一群内侍和御前侍卫,只远远的缀在后头,并不靠近。
逄枭笑着道:“虎子和汤秀那俩臭小子,要娶媳妇了,高兴的都找不着北了。阿岚,回头我也给你寻个好姑娘,你的终身也该定下来了。”
季泽宇挑眉:“臣惶恐。赐婚就不必了吧。”
逄枭哈哈大笑,拍了拍季泽宇的肩膀,“这里没有外人,你不必如此拘束,咱们也就是兄弟说说话。”
季泽宇笑了笑,秀气的眉头却不自禁的皱了起来。
逄枭道:“我打算将你的流爵变成世袭罔替,以后你的子孙后代就都是定国公了。你说说,你是不是给尽快成亲,有了后代也好常来和他几个哥哥姐姐玩?”
季泽宇的笑容淡淡的,俊美无俦的脸上看不出多余的情绪,他眸光闪了闪,终究还是开了口:“皇上,其实臣今日前来,是想与您辞官的。”
逄枭闻言当即就愣住了,脚步也听了下来:“辞官?是不是朝堂上的事有什么不顺心?还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妥当的地方?阿岚,咱们兄弟之间不必那么多弯弯绕绕,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都可以说出来。为何要辞官呢?”
“皇上……”季泽宇转身,抬眸看向逄枭。
雪狐毛领子的长披风松松的搭在他肩头,露出雪白的交领,他抬头时,交领之下弧度优美的颈部线条和喉结便已一个毫无防备的姿态显露出来。
“皇上,我哪里是有什么不满?我只是……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
逄枭愣了愣,一时间有些不明就里。
见逄枭这幅表情,季泽宇再度笑起来。他生的寻常男子都没有的俊美容貌,可是极少笑,今天他笑容却是比往常都多。
他负手向前走了两步,像是在沉思什么,过了片刻忽然长嘘一口气,仿佛有什么东西忽然释怀了。
“人这一生,最好的年华能有多久?臣前半生都在为了这个家国打拼。如今江山稳固,北边鞑靼不敢再犯,南边南燕也消停的像是鹌鹑,碾碎他们也不过是早晚一弹指的事,这个国家再无什么需要我操心的地方,我也想解甲归田,去做一些想做的事,趁着还年轻。”
“阿岚,你不想留在我身边帮我吗?”逄枭语气难免有些焦急,拉着季泽宇的一只手腕仔细的看着他道:“人都说,创王朝容易守江山难,艰难的日子都在后头。你我兄弟打拼至今日一直并肩作战,往后那么多的险阻,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而所有人中我最信得过的只有你。”
“皇上肯相信臣,那是臣的荣幸。可是这么多年,臣真带累了。”季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