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怎么能学资本主义,剥削劳动人民的血汗。”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人,大多数人的觉悟还是很高的。
像裁缝铺子这种个体手艺人,因为,一没田地不能下乡种田,二又不能并入国营企业,之前很是受歧视,披斗的时候,甚至还有徒弟将师傅送上批、斗台的。
现在改革开放,地位才稍有改变,但一时也不敢大意,都谨慎得很。
阮程起身抬头,眼睛泪汪汪的,“大妈,其实之前并不是我不想来,而是我妈她重男轻女不让我来,说要我到采石场干活赚钱养家”
家丑不可外扬,若是从前,打死阮程也不会对一个才见面不到一小时的外人,说出这样诋毁自己亲妈的话来。
可是,如今。
采石场她是不想再去的了。
只要她不去采石场,十七岁那年发生的事,就不会再发生。
阮程低头,此时的她虽然还不到十七岁,发育的也不是太好,但也胸是胸,屁股是屁股,再到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真的难保不出事。
抽泣着小声道,“大妈,我也不是不孝顺不想赚钱想家,可那里大多数都是男人,我,一个小姑娘”
郭大妈看模样就是能干人,为人正如阮程料想的善良豁达。
当下气愤的抱不平,说道,“哪有这样当妈的,就算喜欢男孩,可都是自己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你放心在我这里呆着,工钱照拿。”
阮程心下狂喜,面上却呐呐呐了半天,才说道,“不是的,我其实只是在姨妈的缝纫机上弄过几回,不是太会,”
当然不是不太会,而是不能露出了马脚,毕竟,她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从来没有接触过缝纫机。
“而且,除了缝纫机外,别的像什么裁剪啊,量身啊,还有布料啊什么都不懂的,想要学本事,当然是当学徒,但是,您们有什么缝纫机上车衣服的活计,可以直接派给我就是”
从裁缝铺子出来,阮程吐出一口气。
天色已经不早,她信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很快就到了离家不远的那条小巷子。
三十年后,房地产大涨,许多地方的老房子老巷子被推倒重建,这里自然也不例外,早物事人非,她有多少年都没有再踏进这条巷子了。
一时间,感慨万千。
巷子寂静,因常年不透光,带着些湿气,凉凉的,走在里面很是舒服。
阮程不禁想起,她和宁建军的第二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