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建军这次倒没有和她拌嘴,夹着烟,脸上带了些回忆的和她讲起了他最开始进入军校时的情况。
那个时候,他还只有十八岁,虽说从小体能都很强,但是,到了军校却仍是吃不消,白天练了一天,晚上饿成狗,几个室友一起去厨房偷吃的,结果什么都没有,只看到一只装糖的罐子。
几人白日里是称兄道弟,晚上为了一罐子糖打得鼻青脸肿,他体能好抢的多,得了一大把,直接放到口里,乖乖,差点没将他给咸死。
那哪里是糖,分明是盐。
结果一晚上咸得睡不着,起来喝了一肚子的水,上了一晚上小号,当然了,那些鼻青脸肿的兄弟们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并没有刻意提起严海,却也没有避开。
严海家境不好,没有考军校,是从普通士兵做起的,没上过军校,更没有和他一样外派出国留学习新技术。
但是在格斗方面,在部队里却是少有敌手。
严海是上面配给他的助手,也是搭档。
他们俩很合拍,他说起了他们第一次一起执行任务,任务虽然执行的很圆满,两个人也都活着回来,但是他脸色却是凝滞。
空气也跟着逼仄。
阮程猜想,他应该是想起了他们一起最后执行的那场残酷的任务。
她是想多了解他,以助他回到原来生活的轨迹,有一个光明未来。
但绝对不想挖他伤疤。
回忆起当初严涛在他眼前惨死,他一人在山林里背着尸体几天几夜的经历,绝对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阮程打算转移话题,正好抬头看到袁婶端了菜过来,起身笑着对他说道,“留着下次再讲吧,饭好了。”
然后,站起身,从袁婶手上接过菜碗,放在桌上,帮着摆菜。
“你们说什么呢,怎么这么严肃。”
俩人一打岔,空气里的逼仄一下子消失了。
“没什么,就是建军哥给我讲了个故事。”
“建军,你和人家小姑娘讲什么了”
听阮程叫宁建军为建军哥,与来时称呼颇有不同,袁婶子似乎t到了什么,一边说,一边心照不宣的冲着宁建军笑得挤眉弄眼。
宁建军无奈摇头。
阮程自然看懂了两人的互动,心下也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她从来没有肖想过宁建军,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有些事也解释不清楚,还不如不说,等以后他们就知道了,便起身要帮着袁嫁去后面端菜,袁婶子也没有阻止,拉着她有说有笑的。
四个人吃饭,却硬是整了一桌子的菜。
最中间的那个大盆是烧鸡,原生无污染的土鸡,用辣椒干烧泛着一层淡黄色的亮光,还没有动筷子,就香得阮程直留口水。
特别是上面半露着那个鸡腿,黄得发亮,肉汁饱满,看一眼就口舌生津,她不由自主的多瞧了好几眼。
袁婶子招呼着她和宁建军,“哦哦,都坐下吧,吃饭了,建军,小阮,千万别客气,就当是自己家哈。”
又转头叮嘱宁建军,“建军,我也不知道小阮爱吃什么,你招呼小阮,她喜欢吃什么给她夹点。”
他哪里会知道她喜欢吃什么,阮程还笑着说不用了。
那边宁建军眼疾手快,夹了一个鸡腿,放在她碗里。
“你是稀客,多吃点。”
阮程“”
碗里躺着的,正是刚刚她多看了好几眼的那只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