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翠左边的女人似乎没想到能见到这么多大官,被这一长串的头衔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嘴唇嗫嚅道“寇、寇大人,何大人。”
一看就是住在桃叶里的村民。
寇淮问“你是谁”
那女人没料到寇淮会专门点她出来提问,身子一颤,连忙答道“贱妾贱妾就住在阿翠隔壁,大家、大家都叫俺袁娘子。”
哦,原来这瘦小的女人就是那个袁氏娘子。
“是你丈夫去报的案”
“是是的。”在寇淮面前说这些话显然已经花光了袁娘子所有的勇气,她头低得更低,语气颤颤巍巍,活像一只小小斑鸠。
寇淮“哦”了一声,显见得从她身上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便又看向那大大方方的范月娥。
“昨夜里,你是什么时候听到严翠家出了事的”
“四更天上下。”
“怎么记得这样清楚”
范月娥道“寇大人,不瞒您说,昨夜里我思念成宝,彻夜未眠,一直靠在窗下看成宝平日里喜爱把玩的那些小玩具。四更天的时候,无意往窗外看了一眼,正好听见阿翠这边出事了。”
寇淮点点头“当时你可有发现什么异样”
范月娥仔细思索了片刻,才道“特别的异样倒是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当时雾特别浓,整个桃叶里都被淹没在白色雾气之中,实在奇怪。”
现在春寒料峭,有些雾气也不是什么怪事吧
那范月娥似乎看出沈兮迟的心里活动,叹了口气,解释道“寇大人,恐怕您不知道我们桃叶里这地儿的由来。燕子矶旁植满繁缛桃树,春天风起,将零落桃叶全都从我们村吹散而过,景色壮丽,所以这儿才被称作 桃叶里。”
寇淮恍然“所以此地风大,从不起雾”
范月娥点头,“是这个理儿。”
从不起雾的地方突然起了雾,这就是异样。
一旁的沈兮迟这才听明白了其中奥妙,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出声反驳,否则只会显得无知。
同时。她又暗自感叹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自己不知道的事真是太多了。
从前只困在深宫中的沈熙到底浅薄了些。
她站在旁边,默不作声,只听着寇淮向三个女人有条不紊地问话,将其中思绪也渐渐理顺。
这整件事情和刚才何有年复述得也八九不离十。
无非就是严翠被母魉魇住,醒来发现自己孩子已亡,大哭大叫,引来邻居范月娥和袁家娘子,范月娥又差遣袁家娘子的丈夫去城里报了官
待寇淮问完,她也差不多把整件事情理顺,正想去找沈阿公问个明白,脑袋里电光火石,她突然发现了一段断层处
“严翠”沈兮迟急得直接叫了女人的名字,“我问你,你最近有没有发现自己孩子晒在外头的衣服上,突然出现了一只小小的血手印”
严翠愣住,脸上犹带泪痕“什么血手印”
“就是一个小孩手掌大小的血手印。”沈兮迟一指一旁的范月娥,道,“成宝失踪前,他衣服上也发现了血手印”
“我”严翠喃喃不知如何作答,显然对此并不知情。
见她这副模样,沈兮迟心中疑窦顿生
这显然是母魉行动前的一个标记。为什么成宝的衣服上有,严翠孩子的衣服上却没有
沈兮迟迅速看了寇淮一眼。
那眼神很示意得清楚看吧,我刚才就和你说了,这女人,一定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