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也是一般光景,“宋爷,我们此次起来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和您商量着把这米价往上升一点,这收米的价格往下降点,让我们这些米商也喘口气,能有口饭吃,不然再这样下去,我们怕是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正是这个意思闻言宋爷菩萨心肠,可怜那些穷人,才把这收购价升了一倍。过去几年,我们这些米商也没说什么,配合着您一起做善事,养活了不少穷人。这几年,这收米的价格一涨再涨,可这米价一文钱不升,再继续下去,穷人们是快活了,我们这些米商怕是要食不果腹,饿死路边了。”
说话的是何老板,脸上的笑意浓厚,带着些戏谑的意味,他看着比宋斐年长一轮,这样被宋斐压着,难怪心里不服。
只是隔着老远,这何老板一张嘴,傅惊尘没来由的就觉得恶心,总感觉从他嘴里出来的气味都带着些鸡鸭鱼肉的油腻。
听他的话,不免往他的肚子看了两眼,就他这肚子,只要不像妇人般产下孩童,怕是饿上个把月,他还能活蹦乱跳的吧
他们几个轮番愤愤不平的发表自己的意见,唯独大坨子一句话没说,坐在一边,沉默不语,低着头,饮着茶。
傅惊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好像察觉,抬头看了傅惊尘一眼,随后便又低下头去。傅惊尘一惊,这人看着五大三粗,却有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眼神刚毅,坚定异常。
不只是她察觉到大坨子的沉默,就连与他一同前来的同伴也发现了,不愿他就此沉默下去。
林大就坐在大坨子身边,是他先发现了他的沉默,眼下宋斐一直不发话,也看不出其心理想的什么,打的什么主意,谁都不敢主动做了这出头鸟,只想着把他人推出来,顶替。
“要说最吃亏的,还是大坨子,他好不容易开了个大米铺子,为了收米,这一条胳膊都被那些穷酸的村民放出的狗给咬断了,现在卖米,一担也挣不了几个,家里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婴童和一个躺在病榻上的母亲,再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大坨子,你也和宋爷说说。”
大坨子看了一眼林大,然后又抬头看向宋斐,不知是否错觉,傅惊尘看到大坨子眼中闪过不一样的光芒,只是转瞬即逝,仿若姑娘害羞般,又丢下头去。
“我听宋爷的。”
这是傅惊尘第一次听见大坨子的声音,声音又哑又沉,不好听,符合他粗壮的长相,不像宋斐,说话飘飘的,像是弹奏出的曲子。
“不是我说你,大坨子,有困难你就说,我们虽帮不上你,可咱们宋爷是善人之心,不会放着你不管的,你快说呀”吴天说着,微微侧着身,以为是在宋斐看不见的地儿,向着大坨子抛了个狠眼色。
终于显露出丑恶人心,这就是商人
傅惊尘好像瞧出些端倪,不单单只是吴天,就是何老板,冯大善人,还有那林大,哪一个不是用愤懑的眼神瞪着大坨子,若不是他一直低着头,大概早被他们的眼神给杀死。
她不禁有些怀疑,为何他们非要拉大坨子来呢看样子,大坨子并不十分配合,也不太善于言辞,难不成另有缘由
“砰”的一声,一直未出声的宋斐,将手中茶杯重重摔在桌上,脸上仍是面无表情,看不出心思,众人只知他是怒了,也只好闭口不言。
稍后,宋斐嘴角又是一贯的三分笑意,“既是众多米商的意思,想必你们已经商讨好上涨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