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他的话,柔顺地点了点头,正好这几天我想召唤非律问他咒术的事情,本来还想装病的,现在有借口光明正大地不去请安简直更好了。
见我面露喜色的样子,刘彻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轻声感慨道“阿娇,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他墨色的眼眸中竟隐隐透着一丝无奈。
我心下冷笑,就算陈娇学着长大,改掉任性骄纵的脾气又怎样,难道窦漪房、王娡还有刘彻你就会放过她吗就会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宠溺她、保护她、对她付出真心吗
刘彻永远都不会这样做,他这般忌惮陈氏家族,厌恶并恐惧着外戚势力,陈娇就算是贤惠大度、温婉动人又如何顶多他在下手的时候心中多几分不舍罢了。
陈娇本身并没有错,她的骄纵任性全都是别人宠出来的。
假如当初馆陶公主没有那么贪心,将她许配给刘彻,而是将她嫁入门当户对的氏族豪门。
凭借她翁主的身份,定然可以生儿育女、幸福安康,再不然也能长命百岁,无论如何,至少不会过着现在这样举步维艰、处处暗藏杀机的生活。
陈娇即使改变了,她也避免不了要面对终生无子的结局,那又何必呢
我宁愿她永远活在自己天真单纯的世界里,不用面对祖母厌弃、母亲利用、丈夫厌恶的真相,永远不要成长,永远执着、骄傲、敢爱敢恨。
心中想着这些,面上却一片木然,我凉凉地瞥了刘彻一眼,一言不发。
刘彻审视着我淡然的面容,神情似有不悦,语气喜怒难辨“子夫的膝盖,是你做的吧”
我闻言低下头,掩盖自己讽刺的表情,刘彻既然敢这么问早就代表他从卫子夫那里“无意”间得到了什么讯息吧,那这种问话又有什么意义呢。
既然已经认定了陈娇的狠毒,多问一句又有何用,难道若是我否认刘彻就会认为我是无辜的,而是卫子夫自己无中生有吗
不会的,刘彻只会觉得我善妒阴毒,手段狠辣,而且满口谎言,令人厌恶,所以辩驳是毫无意义的,其他书友正在看:。
卫子夫不愧是被窦漪房派人精心教导过一番的女人,在迷惑男人这方面恐怕是十个陈娇都赶不上。
她是怎样柔弱而无辜地被刘彻发现了伤口呢又是怎样欲止又言、拒不诉苦呢或许她还曾经低泣着请求他不要追究这件事吧
想到卫子夫可能有的那番作态我不由得冷笑一声,膝盖上的伤口哪有那么容易被人发现呢。刘彻这般心思深沉的男人都有被当枪使的一天,真是难得。
“无论如何,臣妾还是皇后,难道我连一个小小的女官都处罚不了吗”我含笑回视,眼中却带着倔强和浅浅的哀怨,随即好像突然记起什么一般强颜欢笑道“对了我居然忘记了,卫妹妹现在已经是夫人了。今儿个早些时候,我在椒房殿里正好遇见她了,估计是一接到册封旨意就去皇祖母那里请安了吧。”
“卫妹妹可真孝顺,我都比不过她的孝心呢。”我的话语中虽然带着酸意,却隐隐约约、不着痕迹地透露出了卫子夫和窦漪房之间不可告人的联系,满意地看到刘彻听了我的话逐渐暗沉的眼眸。
窦漪房,你既然敢送卫子夫到刘彻身边,最好就不要怕被拆穿。
现下窦氏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毕竟太皇太后年岁已大,明眼人都知道她再熬也熬不过多少年了。而刘彻正是年少意气风发的时候,他在朝堂上的力量渐渐能与太皇太后抗衡了。
卫子夫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