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靠坐在沙发上,王俦的西装随意丢在一旁,领带挂在脖子上,衬衫的扣子尽数解开。徐虹靠在他的身前,涂着指甲油的手在王俦胸前画着圈,长发拨在耳后,现出一张稍显平凡的面容。
“什么时候动手?”徐虹仰起头,口中道,“两个老的已经死了,公司也已经到手,存款房子的事都处理干净,该送她上路了吧?”
“这事……”想到陈英肚子里的孩子,王俦现出几分犹豫。
见状,徐虹眼底闪过一道冷光,沉声道“你舍不得她?”
“我没有,就是觉得葬礼没过,现在下手有点急。还有那个叫刘蓓的,今天特地来吊唁,万一陈家人马上死绝,她不会不会生出疑心?”王俦皱眉道。
“没有就好。至于刘蓓,大学时她不敢揭穿,如今更不敢。就算是真出去嚷嚷,也未必有人相信,只会当她是疯子。”徐虹揪住王俦的衣领,威胁道,“别忘了咱们当初是怎么说的,要是你敢反悔,我就去求大师,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王俦神情微变,不得不压下不满,好声好气哄着徐虹。
这是个能把亲妹妹掐死,送给降术师祭炼小鬼的女人。
他起初被蒙在鼓里,又因为母亲的关系,以为自己才是掌舵的那个。等到发现情况不对,早已经被徐虹抓住把柄,以各种手段威胁,死死攥在掌心,再也无法脱身,更无法摆脱纠缠。
陈英站在二楼,俯视客厅中的两人,没有马上冲下去,而是悄无声息地返回卧室,取出放在床头的手机,开启了摄像功能。
王俦有心哄着徐虹,两人很快倒在沙发上。
随着一阵嬉笑,情景愈发不堪。
陈英在这时走下楼梯,没有靠近,而是背对扶手,当场咳嗽两声。
听到声音,徐虹先抬起头,看到脸色苍白的“好友”,全无半点惊慌和窘迫。短暂惊讶之后,露出得意的笑容,搂住王涛的脖子,笑容中满是讥讽和嘲笑,充斥“胜利者”对“失败者”的轻蔑。
王俦也看到陈英,动作稍微停顿,却没有推开徐虹。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和陈英记忆中的一般无二。
只是和上一次不同,这次她是有备而来,在话中故意引导,利用徐虹的炫耀和嘲讽,将他们设计谋害陈父陈母,阴谋夺取陈家产业的罪行全部录了下来。
其中涉及到诸多诡异之事,未必能作为办案的证据,世人也未必采信。但陈英不在乎,她只想将这两人的罪行公之于众,让他们血债血偿!
徐虹的话终于告一段落。
她本以为陈英会愤怒,会伤心,甚至会发疯,却万万没有想到,无论她如何嘲笑讽刺辱骂,陈英自始至终保持冷静,冷静得不正常。
王俦也发现不对,从沙发上站起身,就要靠近陈英,去抓她的胳膊。
陈英自然不会让他靠近。
苍白的手握住链坠,蛊雕的灵影骤然出现,刹那间覆盖整个客厅。
“什么东西?!”
王俦和徐虹大惊失色,被骤起的狂风掀翻,再看楼梯边的陈英,发现她满脸遍布黑纹,周身缠绕黑气,双眼爬满血丝,很快变成血一般的鲜红。
这哪里还是个活人?!
两人穷凶极恶,贪婪成性,手中都有人命,却不代表不会害怕。
徐虹最先反应过来,握住腕上的一只木镯,任由凸起的花纹划破掌心,以鲜血催动从降术师手中求来的“宝贝”,嘴里叫道“陈英,你活该是条贱命,去死吧!”
木镯上腾起黑光,一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