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教堂街三号的花园里,宁准靠在杂草丛生的墙角,有一搭没一搭翻着那本日记,低声说。
黎渐川坐在他旁边,往嘴里塞着干面包。
两个人趁着后半夜的夜色与浓雾遮掩,悄悄从淫欲街溜了回来。但他们已经被盯上了。黎渐川的身份早就暴露了,宁准和他在一起,自然会被怀疑,毕竟他们平时也没什么太多的掩饰。
公寓不能回,不然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所以黎渐川就裹了块毯子,带了点吃的,抱着宁准钻进了靠着小巷的花园。
这一带的公寓,后院墙离窗子很近,花园不好打理,一眼望去,基本上家家户户的花园都是荒废着,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爬藤,很适合躲藏。而且藏在宁准的公寓花园里,还能观察到两人的公寓。
两人都没嫌弃这个藏身之处。
黎渐川是常年出任务,什么环境都待过,高大的身子窝在藤草里,也依旧自如。宁准虽然爱撒娇,但并不娇气,只是屁股底下还是被黎渐川硬塞了块毯子。
毕竟脑海里偶尔闪过那么两瓣白嫩软弹的小屁股,黎渐川也有点舍不得它们硌坏了。
“还差一点。”
宁准合上莫莉夫人的日记,脸色有些冷峻。
黎渐川心里也在梳理目前的线索,明白宁准所说的差一点是什么。
他们两个在看到那张照片时,都有了一些推测。而这些推测在昨晚,更是被艾琳大婶证实了一部分。但是他们还缺少关键性的一点。
“我们要快点。”
宁准认真沉思道,“不然,我怕我们躲得了今天,躲不了明天。在找我们的,不只有玩家。但是,我不希望我们两个铤而走险……”
黎渐川挺喜欢看宁博士不发骚的正经模样。
桃花眼垂着,唇微抿,五官线条并不算柔和,反而有种刀锋般的锋利,浑身都散发着淡漠禁欲的冷艳气质,看着就是个只会拿着手术刀讲人体解剖的性冷淡。
而在他撩起人来时,这气质便陡然一变,从骨子里透出一种自然而然的诱引。
就像条瘫着尾巴,色媚肤软的美人蛇,吐着带毒的蛇信缠上你的脖子,既要心,又要命。
有点诧异自己脑袋里竟然会想起这么个发酸的比喻,黎渐川眯了下眼,像头蜷在黑暗里的野豹一样舒展了下手臂,抬手揉了把宁准的头发。
动作粗暴,但意外地带着点安抚的意味。
“知道你会保护我。”
一身疏冷禁欲立刻被揉散了。
宁准像只被挠了下巴的猫咪一样,眯起眼趴在黎渐川的肩头,小声说:“屁股疼……想坐你腿上。”
黎渐川仰头灌了口水,懒得理他。
白天天亮时,宁准受伤的眼睛就已经恢复如初了。这时候又有了精神,缩在这个阳光都照不到的阴暗角落,八爪鱼一样缠着他,各种摸他戏弄他。
他是真恨不得把宁准那俩爪子剁了。
没得到回应,宁准也没乱动,半阖着眼陷入了沉思。
黎渐川一直在注意着两人的住处。
上午风平浪静,下午宁准的公寓却迎来了两个访客,是昨晚的珍妮和艾琳大婶。看到公寓门关着,没人应,两人就又离开了。
刚入夜时,宁准不残疾了,出去买了面包和奶酪,很快回来继续窝着。
就这样。
黎渐川和宁准像两只见不得光的小老鼠一样,在这片废弃的花园里躲到了晚上八点,在晚餐开始前,才起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