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事被爆出,那么为了皇家的颜面,也留不得我罢。”这么说着,他还笑了笑,只不过那笑容盛满了苦涩,转而又拉平嘴角,露出个面无表情来。
“什么?!”
相较于有些茫然的叶闲野,同为读书人的李寻欢反而对这方面更加敏-感一点,一句轻飘飘的“出身贱籍”,就将这些年他的所有挣扎和苦痛都概括在内,只留给听众风轻云淡的三个字。
然而还能有李寻欢更明白这四个字的分量呢?
出身贱籍,就意味着低人一等,不得参与科举,贱籍世袭,不得更改,而更加令人齿寒的是普通人对贱籍的态度——就算与寻常人做一样的事,住在邻里,然而一旦知晓了其中有人是贱籍,那么所有的恶意就朝人倾泻而来,不同于人云亦云,而是认知就是如此。
时人有云:“丑秽不堪,辱贱已极。”说只要是贱籍,那么人皆贱之。
可以想见,在这样的大环境下,顾惜朝能够同他们坦白,是多么大的勇气。
好在江湖人并不是很注重这个,每个有名有姓的江湖人,还没点自己的秘密呢?所以叶闲野和陆小凤感触并不是很深。
只有李寻欢真情实感地担忧了。
“如果被人揭发,这是轻者剥除功名,重则杀头的重罪啊。”
顾惜朝缄默。
好似说出那些话,就已经用光他所有力气一般,深深地垂着头,半阖着眼,有一种听之任之的颓废态度。
叶闲野也听出了问题的严重性,见他如此,抬手在顾惜朝的后辈就拍了一巴掌:“既然如此,我们就想出办法来!”
“你能偷天换日来考科举,那么再做第二次欺上瞒下的事,也不是不可能吧!”
叶闲野惊世骇俗的话语落下,简直掷地有声地让人错觉回荡着回音。
然而他们只是吃了一惊后,就开始细细地往这个方向思索了。
这下可轮到顾惜朝:“……”了。
怎么说呢,这几个人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胆,并且……相信他。
常言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寻常人别说接受欺上瞒下了,光是听一耳朵顾惜朝的秘密,就能把胆子都吓破,而这几个人呢?他们现在已经顺利的接受,并且开始考虑如何行动了。
这事急不得,因为一个不慎就是砍头的大罪,这事又必须要急,因为在未定的因素下,他们谁也不知道会在哪天这件事就会被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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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九走在红墙绿瓦中,他匆匆走过,视线不偏不倚,半秒的时间都不想为这里的景色停留,他移开了落在身旁喋喋不休的人身上的目光,像是多看一眼都觉得满腔的厌恶压抑不住一般。
然而他身边的这个他名义上的父亲,太平王,还在不厌其烦地嘱咐一些老生常谈的调调,什么不许对皇兄无理,要压抑住自己的脾气,零零总总一堆,像只嗡嗡叫的苍蝇。
宫九走路带风,他现在满心浓烈的杀意,还有在心头翻涌不息的种种恶意,然而唯一的清明的意识,却在提醒宫九忍耐,他忍耐着。
在他忍耐即将到达极限的时候,二人终于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当今皇帝的寝宫。
在这里,太平王也学会了做一只只会喘气的鹌鹑,只不过对于宫九,他就没那么温柔了,在侍卫上前之前,太平王就频频使手势,示意他听从他的话。
宫九眼神阴沉,在踏入宫门的那一瞬间,回眼望去,只见在三月的阳光中,一切都是那么的郁郁葱葱,而只有在宫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