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顿了,咬着下唇,仿佛是在认真思考着措辞,“你也好,陈君墨也好,我不需要你们来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记得,你今晚说过的,只要自己喜欢就好,不管对错,不管结果。”
她果真长大了,伶牙俐齿,竟拿他的话来反驳他。
季少杰的眼神变得阴鸷,再说下去已没有意义,他无法再将与生俱来的骄傲放在地上任人践踏。即使天大的爱,也容不下这样的轻蔑。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孩,“钟静言,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想把你撕成碎片,看看你的心究竟长什么样”
顿了顿,他凑近她的耳边,语气令人不寒而栗,“你,可以跟他们走,但是,绝对不能跟他们上床你现在是我的人,这四年里,将你操得嗷嗷叫,骚水直冒的人,是我季少杰没有我的允许,你绝不能跟任何人上床 ”
这,已经是他的底限。
钟静言倒退了一步,满脸通红。刚刚被陈君墨非礼的经历,令她此时对这种污言秽语反感极了。
“那是我的事。只要我愿意,谁也管不着我。”
她仰着小脸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朝哥哥们跑去。
“钟静言,你会后悔的跟着他们,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喊出这番话的人,却是趴在地上的陈君墨
会后悔吗谁知道呢最起码,此时此刻,多年之后的兄妹重逢是最幸福的。
震声将车子开得飞快,震文将妹妹紧紧地裹在怀里,她的腿蜷缩在胸口,光脚就踩在他肚子上。
她长高了,长大了,他的怀里都快包不下了呢。
震文一遍遍揉捏摩挲着妹妹的四肢,恨不得将这个娇娇的人儿重新叠回五岁大小,这样,他便可以将她整个儿连头脚都兜在心脏的地方,他甚至希望自己像袋鼠一样,有个随身口袋,可以将这小人儿装在兜里,一低头便可看到,一伸手便可摸到,再也不会将她弄丢,再也不会让她跑掉。
落落被包得太紧,都快喘不过气了,却只是舍不得推开,嗯嗯啊啊的娇哼气音从胸腔里被挤出来。
太多的话要说,反而堆挤在喉口,一句也说不出来。他们,只是紧紧地互相抱着,脸与脸摩擦,头颈相交。
“落落好落落亲亲落落宝贝落落” 震文语无论次,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最后,只化成一句“落落啊,别听妈妈说的,我们对你不是”
落落胡乱点头,头在他身上拱来拱去,什么也不想听,只想找到一个离他最近的位置。
久违的亲昵,重新拥有的狂喜,将车内温度快要引爆了。再没有什么比得过此刻的幸福。
震文的心跳得那么急,满车厢都是“呯呯”的回响。
而这样的心悸,震声虽然在前面开着车,却是感同身受。
一卵同胞的兄弟,无形的电波将他们相互缠绕,他们爱着对方的爱,痛着对方的痛。因此,也便有了双倍的爱和双倍的痛。
一路狂飙,连一向遵纪守法的震声也连闯红灯。
“哥哥,我们是回家吗”钟静言勉强从震文怀里探出嘴巴。
哥俩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震声说,“不,落落,我们回我们自己的家。”
落落便没有再问了。有哥哥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