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十八支金针落下一样是有时间限制的,若是慢了,不止是下针无用,更可能会适得其反让毒性爆发。宁卿体内本来就因为常年压制的毒性被排除而虚弱无比,这会儿若是骨髓中的毒性爆发起来的话,人就算不死也真的废了。
这才是整个治疗过程中最为凶险的一步。
为此,林秋禾早早就做好了准备,确认没有一丝问题之后就先下了银针护着宁卿的头部和心脉。
这些准备工作都做完,她这才拿出特质的针囊一根根检查那十八支细长柔软的金针。金针渡厄,这手法听着似乎高大上,实际上却比之前林秋禾所用的手法要简单很多。最大的困难也就是让细长的金针在时间范围之内达到她所预期的地方。
深入骨髓的穴位,然后利用金针中空的那一道细至不可见的通道把药物引导进去,解除或者排除毒素。
林秋禾下针极为小心,一双手看似稳而缓慢,而最后那微微的一抖更是让一旁注意着的张章心中一紧。然而,林秋禾手离开金针之后,金针甚至都没有抖动一下。
由此可见她的手有多稳,而那一下抖动又是多么的突兀。
见林秋禾神色没变,张章这才隐忍没有说话。只怕那一下抖动是预计之内的。他不敢让林秋禾分心,只是在一旁安静地等待着。果然,第二针落下的时候,最后林秋禾的手又是微微一抖,然后才平稳地放开了金针。
十八支金针有条不紊地落下,林秋禾期间擦了三次汗水,然后才扶着青黛起身。她对着等在一旁的张章点头,张章这才连忙吩咐人,把早就准备好的桶搬了进来,然后宁卿双腿连同膝盖都泡入了药水之中。
深入骨髓的疼痛很快就从落针的地方蔓延开来,宁卿咬牙强忍,额头上很快就冒出了汗水。这种钻心剜骨一般的疼痛甚至比毒发的时候还要厉害,他很快就咬破了唇角,血丝顺着蔓延开来。
然而为了药性发挥效果最好,林秋禾和张章甚至不敢给他喝麻沸散用以麻醉。这样的疼痛,他只能自己挺过来,而且是三天。
很快细碎的呻、吟声从宁卿的唇角溢出,林秋禾把早就准备好适合他咬合的东西拿出来,低声道“小心不要咬破舌头。”
宁卿几乎是颤抖着开口,林秋禾动作迅速把东西塞入他齿下,见他牙上带着的血丝就忍不住心痛。这东西她是早就准备好的,只是依照宁卿的骄傲又怎么可能一开始就这般狼狈,因此才等到这时候才拿出来。
而这疼痛,还要持续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药水中的药性减退,疼痛才会慢慢降低。只是那隐隐作痛的感觉却一直会持续到药性完全作用于骨髓之间。
不过是短短三天的功夫,宁卿就像是久病了多年的病人一般。等到最后一次药浴针灸完成,他只是略微松口吐出了口中咬着的软木,看了一眼林秋禾就晕倒过去。
林秋禾和张章吓了一跳,两个人可以说是直接扑了过去,一个抓左手一个抓右手,同时搭在了宁卿的手腕上。等确定他就是猛然放松之后晕了过去,林秋禾这才勉强笑了一下。
“师伯,”她低声说“我们成了”
“是啊。”张章点头,心中也颇为感慨。这么多年了,他曾经想过无数的办法给宁卿驱毒,然而最终却是这个无意中厚着脸皮收下的“师侄女”帮了大忙,完成了他的这项心事。
如今,他总算可以告诉在宫中的那人,你唯一的弟弟还活着,以后也会好好的活着。娶妻生子,再无一丝让人担忧。
等到宁卿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他一醒过来林秋禾就得了信儿,先是一碗药汤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