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日从太岳山回来,他当时因为被太岳当面揭破了心思,有些抹不开脸面,一时心里也有点混乱,故而才提前回京,原本和郁秋说好的事,却是他先失约了。
如今近半个月过去,建安帝已经想得颇为清楚,既然已经动心了,怎么可能轻易放手,他贵为帝皇,若是连一个喜欢的女子都得不到,那还有什么意思。
建安帝想明白之后,已经不再觉得身份问题是个阻碍了,若非要说还有什么问题需要他在意的话,大概也只有,郁秋的想法了。
若是他愿意,自然可以轻易的把人带进宫里,只不过,建安帝想要的,是郁秋的心甘情愿。
如此,有些过分偏激的方法自然就不能用了,然而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其他,建安帝带着人绕路还没到郁秋的庄子时,碰巧就撞见了一队送嫁的队伍,建安帝因为白龙鱼服,自然也没有让人让路的道理,便带着护卫避开了。
这娶妻的许是有些家底的人家,送嫁的队伍非常热闹,前后抬的嫁妆也不少,沿路还有些小孩子跟着讨喜气,建安帝就带着人在路边的茶摊子略坐了坐,不想这一坐,却听了桩八卦。
“这老冯家可是大喜了,听说余家庄那员外,可是十里八乡都有名的富户,他女儿这一辈子都不愁吃喝了。”
“什么喜事啊,人家七老八十了娶续弦,半只脚都埋棺材里了,要我说,这是作孽呢。”
“这倒也是,别看这聘礼给得丰厚,说到底也不过是卖女儿。”
却又有人不同意的反驳:“这有什么,若有人出那么多钱买,多的是人赶着卖女儿呢,还不是老冯家的闺女生得好,不然还没这样的好事。”
建安帝听了一耳朵,那送嫁的队伍吹吹打打的离开了,他倒是坐着连茶水也忘了喝一口。
魏甲见了,还以为建安帝是不愿喝那粗劣的茶水,也不意外,只是见那些送嫁队伍走远了,便提醒道:“主子,可要走了?”
建安帝却沉默了片刻,突然道:“今日先回宫吧。”
说完,也不等魏甲回应,就走出茶摊上了马,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魏甲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方才建安帝还是一副颇为期待的样子,怎么突然就变了,但他也不敢多问什么,见建安帝已经上了马,连忙跟了上去。
一行人就这么回了宫。
回到宫里的当晚,魏昭就收到了建安帝让人送过来的一盒子南海珍珠。
彼时魏曜正和他一块,还挨个摸了摸,颇为纳罕道:“前头我母妃那也只赏了三颗,这一箱子足有三十多了吧,一只红狐罢了,父皇竟这般大方?”
魏昭坐在上首,伺候的舞姬给他倒了杯酒,魏昭斜睨了魏曜一眼:“你若是喜欢,只管拿去就是。”
他一贯是个出手阔绰的,对魏曜也从未吝啬过,魏曜知他手下颇有些经商能人,因此也少有和他客气的时候,只这回魏曜却摆了摆手:“可别,这是父皇与你的,你还是好好收着吧。”
兄弟俩又喝了几杯,说话到下半夜,方才各自歇下了。
舞姬忐忑的服侍魏昭洗漱,本以为自己可以留下来,不想才扶魏昭上了榻,就听到他说了一句:“下去吧。”
舞姬动作顿时僵了僵,她听得出来,魏昭的声音分明没多少醉意,便实在不敢逾越,片刻后,屋里已经没了动静。
魏昭睁开眼,灯已经灭了,只能看到些许清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