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仪郡主从小锦衣玉食,几乎就没有受过委屈,她不敢找乐阳公主理论,连之前还能和她出出主意的郁媛都见不上面了,只得郁结在心里,精神都恹恹起来。
前两天就听她娘总提起六皇子来,这会儿又叫她去讨好淑妃娘娘,嘉仪郡主便猜到了几分,心下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太阳穴,眼前一黑,脚下就是一个踉跄。
乐阳公主吃了一惊,幸好有伺候的丫鬟及时扶住了,才没让嘉仪郡主摔倒,可她心里的那股气,却再也压不下去了。
“娘,我想回家。”
“你在说什么傻话?”乐阳公主只当她是身体不适,还凑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可是哪里不舒服,待会儿我让你外祖母找个御医来给你瞧瞧……”
“娘!”嘉仪郡主一把推开了她的手:“您是不是想逼死我!”
“这话可怎么说?”乐阳公主根本没反应过来,却见女儿抬起头的时候,脸上竟挂着两条泪痕,本来想教训她的话顿时都说不出口了。
嘉仪郡主已经全然忘了此刻她们已经进了宫里,幸好她就算爆发了,也没有大小声,只是哽咽着说:“您别再把我推出去了,你选的那些人,我一个都不喜欢,您疼疼我,别再逼我了好不好……”
乐阳公主没想到她竟是早就看出来了的,顿时又惊又怒,她一番慈母心肠,所做所为还不是为了她,结果换来的却是女儿的怨怼,这叫她心里如何不难过。
可她还记得此时此地根本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只得强压了怒气:“有什么事,等宫宴完了回府再说,你现在闹出来,是觉得好看不成?”
嘉仪郡主还以为她妥协了,有些惊讶,乐阳公主瞪了随行伺候的几个人一眼:“今日你们什么都没听到,若是让我知道外面传了什么话出去,你们且紧着身上的皮。”
那几个下人顿时都噤若寒蝉。
嘉仪郡主也连忙拿帕子拭了泪,低着头不再说话。
闹了这么一出,乐阳公主哪里还有心情再去找淑妃叙话,她的心都乱成一团了,得亏了没和丈夫儿子们走一块,不然被他们看见,指不定她儿子也有样学样了,乐阳公主天生强势掌控欲强,丈夫儿子都被管得很严,之前她还以为最不省心的是儿子,不想现在先闹出来的,竟然是她一向最乖巧温柔的女儿。
乐阳公主感觉自己受到了很大刺激。
幸好没什么人撞见,乐阳公主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她是个极要面子的人,若不是这次宫宴不能随便离开,她都想让人把女儿先送回府了。
可乐阳公主却不知道,她们刚从那边走过去,两个身影就从转角处走了出来。
魏昭也没想到能见这么一出,真没看出来,这嘉仪好似真对谢承泽痴心不改啊,魏昭顿时有些遗憾,若是谢承泽也动心该多好,那他就有好戏看了。
这个时候的魏昭,还不知道幸灾乐祸多了,火迟早有一天烧到他自己身上去。
虽然说中秋宫宴难得,但对于在宫中长大的皇子公主们来说,却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往常寿宴,百花宴,除夕或者元宵,总是没少过,魏昭和魏曜就从头到尾没怎么热衷,献的礼也不过是寻常的珍宝,好在建安帝本就不在意这个。
太子和三皇子,却不免又别了一回苗头,但此时建安帝尚在壮年,身体康健,因此朝堂之争还不是那么明显,三皇子也不敢做得太过,只是故意让三皇子妃在席间出了点意外,然后当众爆出了已有身孕的消息,想要以此来博得建安帝的好感。
毕竟大魏朝这一代的人丁也少了些,虽然庶子庶女也有了几个,可嫡出的第三代,也就东宫的一个小郡主,如今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