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们家不仅要出面道歉,还得是个主子出面,不然随便派个家奴管事,传到御史那里又有说头。
谢承泽算来算去,知道自己是最适合出面的人,因此不等他父亲点名就自动自发的接下了。
他父亲还有些愧疚,备了礼让他带上,临出门前还亲自和他说了会儿话。
谢承泽根本不在意这些,他心情还不错,因为但凡知道这事内情的人,都知道这事是他那好嫡母干的,这下子估计她得老实好一阵子了,他姨娘应该也能少受点嗟磨。谢承泽旁的不在意,只在意他的生母,可偏偏他姨娘也是下人,嫡母拿捏她的名头都十分正当,让谢承泽也不得不受牵制。
谢承泽本以为那做出肥皂方子的商户,或许是个精明能干的中年男人,却不想这一见之下,竟只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
这个少年还生得十分俊俏,谢承泽平日里交好的陆闻之和魏昭,俱都是燕京上层圈子里最出彩的人物,长相风仪皆无可挑剔,但眼前这少年,却天生殊丽,着一身白衣,只让人觉得风华内敛,他还是头一回见到比陆闻之穿白衣更好看的人呢。
这燕京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人物?
谢承泽心中暗暗吃惊,面上也是怔楞了片刻方才回神。
那少年见到他似乎也不意外,脸色平静的让人奉茶上来,谢承泽道:“冒昧登门打扰,还请郁公子勿怪,想来在下的来意,阁下已经猜到了吧?”
他让人把备好的礼拿了上来,直言道:“家母治家不严,不知家仆在外仗势欺人,让公子受了委屈,这区区俗物,是我父亲自让人备下的,还请收下,也算我等聊表歉意。”
谢承泽不认得郁秋,郁秋却觉得这个人颇为面善,她稍一回忆便想了起来,这谢承泽,原主确实是见过的。
原主是个有些虚荣心的姑娘,过去没少往贵女圈钻营,也曾参加过几个宴会,远远见过谢承泽两次,不过两人却没有正式相交认识过,因此谢承泽认不出她,倒也不算奇怪。
郁秋露出几分赧然的笑容:“在下也未曾吃亏,事情过去便罢了,这礼我可以收下,只不过……”她让人拿出准备好的一个盒子过来打开。
“这是一万两银票,说来惭愧,那方子若是不曾泄露,便是千金我也敢要,可如今已经泄露出去,它便分文不值了。”郁秋叹了口气,作势有些愤慨和羞愧:“我先前得到消息后,实在寝食难安,如今还觍颜收下厚礼,那这一万两,还请阁下带回去吧。”
谢承泽见她这副模样,差点都要信了,可是世间哪有这样巧的事,前脚刚把方子卖了,后脚就冒出个相差无几的古方来,还人尽皆知了。
就算是意外,那也绝对是人为的。
谢承泽看向郁秋的眼睛,她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眸光十分明亮,谢承泽看着,不知怎的竟有些不自在,转头移开了视线。
但他也已经懂了她的意思,她显然是没想和镇国公府撕破脸,因此乐意给这个台阶,于是谢承泽便没有再推,他们府上备的歉礼,比一万两只多不少。
双方这一场会面算是十分友好和谐,郁秋甚至还留谢承泽喝了杯茶水,才亲自送他到门口。
谢承泽是骑马来的,倒是家仆赶了辆马车专门装他爹让人备下的歉礼,这会儿已经空了,谢承泽也没让人多送,上马后冲郁秋施了一礼,便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