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帝平时虽然几乎每晚都会过来,但偶尔忙的时候也会直接歇在乾清宫,毕竟那边离御书房更近一些,因此郁秋也没觉得多奇怪,只是待她洗漱后换了寝衣,问琴却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这些日子以来,问琴等人也算是郁秋的亲信了,见她神色不对劲,兰草第一个沉不住气:“问琴姐姐,这是怎么了?”
问琴左右看了看,郁秋便知晓她想说的话恐怕不适合被他人听见,便挥退了左右近侍,只留下了兰草。
问琴等其他人都退出去了,才敢说话,声音也压得低低的:“娘娘,奴婢听说……听说今晚陛下是歇在了明光宫。”
郁秋怔了一下,兰草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顿了片刻才喃喃出声:“陛下……是召了淑妃侍寝吗?”
问琴没有说话,垂着头跪在了那里。
兰草咬了咬唇,心里急得很,自从她们姑娘进宫以来,陛下几乎每晚都歇在这边,对娘娘的宠爱阖宫上下谁不知道,怎么突然就……
她心里为她们家娘娘不值,虽说当皇帝的雨露均沾才是正常的事,可是,都已经独宠这样久了,怎么说变就变啊,连个预兆都没有的。
且更过分的是,之前还传话说是要歇乾清宫的,既然都要宠幸别人了,怎么还带骗她们娘娘的?
这办的叫什么事啊?
兰草气在心里,就要为她们主子鸣不平,谁知道抬头看向郁秋的时候却被她的脸色吓了一跳。
那一双眼睛顷刻间便蒙了一层雾气,明明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却空落落的叫人看得心酸。
兰草跟郁秋的时间久,对她感情很深,当下顾不得规矩礼仪了,连忙凑到郁秋身前,“姑娘别哭啊,我们……我们咸陛下问清楚去!”
一情急,她就忘了现在的称呼。
“别去。”郁秋摇了摇头,她似乎沉吟了许久,久到兰草和问琴都快忍不住的时候才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坐到了榻上,道:“歇了吧。”
“什么!”兰草有些不能接受,难道就这样当做不知道吗?她们家姑娘怎么能这样认输,话本里妃子们也得争宠的吧?
“姑娘,我们可以找个理由去问一问的啊,这样什么都不做,岂不是都便宜了那些……”她本来有心想骂贱人的,但想起她们家姑娘以前就不怎么爱听她说脏话,又想到骂的那个还是淑妃,就有些说不出口。
但郁秋似乎已经听出来了她的意思,只是看了她一眼,轻声道:“傻丫头,如果男人真心爱你,是不会舍得让你伤心的,而能被人抢走的男人,那他本就不值得你伤心,更不值得你去争抢。”
兰草听得半懂不懂,但郁秋似乎自己都不在意了,她也只好懵懵的乖乖点头,却没有注意到跪着的问琴在听到郁秋的话后,手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
兰草和问琴都退了下去,她们都以为郁秋这是面上逞强呢,今晚是必定安歇不了的。
事实上,郁秋这一晚还真没睡好,只是不是她们想的那个原因罢了,而是因为她准备和建安帝把之前的隔阂去了。建安帝毕竟是她完成任务的重要一环,郁秋之前花了大功夫刷他的好感度,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问琴走后心里忐忑不安,找了个时机传了信出去,自己回了屋子却是真一夜未眠。
因为没休息好,第二天早上问琴的精神状态也十分糟糕,更让她想不到的是,早上她伺候完郁秋洗漱,后者早膳都还没用,就定定的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道:“去请陛下过来吧。”
问琴心里一惊,却不敢多问,连忙应了下来:“是。”
只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