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儿比起她既幸,也不幸,敏儿的抗争,走到了世间大多数女子的顶端,不幸的是,皇权更迭,踌躇满志落入底端,她已是风霜残年,敏儿才过芳信之年,却要背负着悲愤的傲骨,一步步的走下去,她理解敏儿,才会心疼和怜悯。
贾敏待情绪平缓,略理仪装,福身一礼,轻声道:“媳妇失态了,媳妇不孝,累母亲忧心,陈家表妹之事,媳妇会处置妥当,请母亲放心。”
林母微微一笑,她相中的媳妇,从来都没有让她失望过。
没等贾敏出手,话才落地,陈萱的丫鬟哭天抹泪的来了,在林母院中大吼大叫,吵闹不休,见林母出来,湘儿叩首道:“老夫人,请您为我们小姐做主,我们小姐腹中已有大爷的骨肉,方才大夫来诊过,小姐孕期已满三月。”
此言一出,院内众人面面相觎,三个月前大爷不在府中,也不在姑苏,陈家表姑娘的孩子哪来的?
林母别具深意的看了眼湘儿,和贾敏对视一眼,贾敏点头,方才她也看到湘儿眼中异样的神色,好像是幸灾乐祸?
这可真是奇了,仔细想想,这湘儿的确有些诡异,这世道私通的罪名,对女儿家而言,那可是要浸猪笼的可耻之事,一姓一族出了这么个女子,宗族跟着吃挂落。
心有多大的丫头,才会把自个小姐不检点的事,叫嚷得沸沸扬扬?
林母身子晃了晃,明摆着气急攻心的愤怒,贾敏忙搀了林母回去,又请医问药,好一番忙乱。
至于湘儿,她的目的达成,便如愿以偿了,直愣愣的杵在原地当木头,似乎败坏完陈萱的名声,她就别无他求了。
贾敏在林母院中出来,叹了口气,道:“为什么?”
湘儿装傻充愣,低眉顺眼的回道:“夫人何意,奴婢不知。”
贾敏摆了摆手,回头对冯嬷嬷道:“去寻大夫为表姑娘诊治。”
冯嬷嬷依言而去,湘儿却不走,看着贾敏低声说了句,夫人小心,贾敏听得不大真切,湘儿已经扭头走远了。
对于陈萱之事,并不难处置,请名医郎中写下诊书,若陈萱愿意,将其送回陈家,若不愿意,就到庄外养胎。
至于孩子生父,陈萱一口咬定为林家表兄,这更容易,将落胎之日,私通之时,一一列明,嬷嬷提起此事时,陈萱明显有些惊慌,胡乱写了几个,待嬷嬷笑眯眯要走,陈萱又改了口,说记错了,对此,嬷嬷早有准备,笑盈盈拿了一叠纸,由着陈萱胡乱书写,陈萱的脸色难堪至极,赌气掷了笔,推说身子不舒服,记不清了。
嬷嬷冷嘲热讽的说:“陈表姑娘,您也不用急,我们大爷的行踪,乃奉圣谕,皆有朝廷大员为证,黑的说不成白的,死的也说不成活的。”
陈萱恼羞成怒,恨得咬牙切齿,脸色青白紫涨,又说不出反驳之话来。
同时,林母贾敏对林家来了个大清洗,非祖上三代为奴,新入府的,言三道四,投懒耍滑,中饱私囊的驻虫,查了个底掉,林家府库由此发了笔小财,倒是外话了。
至于革职的人等,也不向外送,全部送到庄子上,严加看管了起来。
就在林府下人噤若寒蝉之时,姑苏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怀献王府世子携同娇妻美妾并儿女,在桃花江上游玩时,怀献王府的船失了火,船上所有人等均溺水而亡。
帝王大怒,勒令严查,怀献王楚宪年迈失子,悲恸欲绝,伤心过度,欲追随小王爷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