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顾晏虽不知明罗的意图，但也十分乖巧，让他不动，他就老老实实地定在座位上。

    明罗不说话，好看的双眼眯成一道缝，靠近顾晏的手臂。

    顾晏感觉到镊子贴近了自己的手臂，猛然间，镊子刺进了伤口中，疼得他抽了一口凉气。

    他还是没有动，顾晏忍住了。

    “伤口里有尖刺，你漏过去了。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因为怕痛，只清理了周围一圈的泥沙？”明罗举着镊子，上头有一根木刺。

    顾晏看他一脸严肃，只得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唉……我说你，能不能对自己上点心。”明罗拉过一边的凳子坐好，掏出书包里的眼睛盒，戴上眼镜给顾晏清理伤口。

    顾晏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可还没等他咧嘴，伤口再次痛了起来，顾晏的嘴一下就歪了。

    “别动！”明罗不耐烦地拍了一巴掌顾晏胳膊上的白肉，“疼给我忍着，这点痛算不了什么。”

    顾晏老实了。

    他坐在位置上，悄悄往明罗那里靠了一靠，仿佛能闻到他身上的香味。顾晏瞧着明罗没发现，小幅度地吸了两口气，是有香味的，明罗身上有一丝寒中带暖的线香味。

    和顾晏身上的清爽少年气不一样，明罗的味道和他的本性相近——是沉稳内敛的格调。

    高中里避不开同学交往，大学则不一样了，他喜欢独来独往，配上那张脸，整个人就是“孤僻”的同义词。顾晏总觉得他是岭上的花，不是那种天山雪莲，而是开在石缝中的野兰，偶尔走过去能被香味惊艳。顾晏高中时身上还带点香精味儿，现在几乎是闻不到了。他成长了不少。

    顾晏闻够了，又悄悄去摸口袋，把手机拿了出来。他把手机放在大腿右侧，只露出带着摄像头的那个边角，找准角度和时机，悄悄拍了一张正在为自己清理创口的明罗。

    然而，他忘了关相机的快门声。放在侧边的手机忽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咔嚓”声，顾晏吓得浑身过电般抖了一抖，手机欢快地掉到了地上。

    明罗：“……”

    顾晏：“……”

    从明罗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手机屏幕上，自己的脸。因为顾晏做贼心虚，有些紧张，整个画面略有些糊，看起来贼像变态的偷拍。

    “……删了。”明罗冷漠地说。

    “我不删。”顾晏小声地说。

    “删了！”明罗指尖用力，棉花按到了伤口上。

    “疼疼疼！我我我，我不会低头的！我不畏强权！”顾晏嘴里嘶嘶吸气，开始犯犟。

    明罗丢下手里的棉花和镊子就想去捡地上的手机，顾晏怎能让他得逞，身子一歪往地上坐去，瞬间护住地上的手机。明罗则再一次没能刹住车，整个人扑到了顾晏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