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样的!
虽然怄得要死,白初敛却是气极了反而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白毅盯着他瞧了一会儿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他师父大致是又不高兴了。
至于不高兴什么,那只能盲猜。
“此次师父隐姓埋名出现,再加上之前在码头蝶扇门的人一直跟我接触,他们顺其自然以为我是主事,才主动同我商量这件事,”白毅道,“徒弟没有想要绕过师父,自作主张办事的意思。”
白初敛掀起眼皮子扫了一眼白毅,心想你同我讲这个干嘛。
后者被这么无动于衷地看了一眼,隐约猜到自己大概没猜中这会儿白初敛的尿点……无奈之中又实在搞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只好摸摸鼻尖,无奈道:“师父在不高兴什么,能否说出来,给徒弟一个解释的机会?”
……平日里要让那些玉虚派的师兄弟姐妹想破脑袋,怕也想不到白毅还有眼下这般百般迁就,好言相哄的模样的。
毕竟他脸上向来写着“关你屁事,关我屁事”八个极拽大字。
这会儿凑近白初敛,少年就差摇起尾巴,可惜这么大人了学小时候那套卖萌卖乖实在不太动人,于是后者嫌弃地伸手推他——
白毅顺势轻轻拉过白初敛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又弯腰拾起白初敛进屋时候就摘下的斗笠,亲手替他戴好。
“师父不能叫别人看了去。”少年唇角微翘。
“……”白初敛响亮地“哼”了声就差翻个大白眼,“你为了想哄我帮蝶扇门,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这话酸得牙都倒了,百里之外都能闻到醋味。
白毅又不是傻子,盯着白初敛看了一会儿忽然闹明白了什么似的,唇边的笑容扩大了些:“原来师父是不高兴我同蝶扇门的人来往这件事吗?”
回答白毅的是一片沉默,白初敛不说话,伸手把自己的手腕从少年手中抢回来……动作粗鲁,然而却让白毅笑得更加开心了。
“那徒弟就不同他们来往,那赠予的山参,就劳烦师父替我还了人情。”白毅道。
“本来就没指望你这讨债鬼,”白初敛“啧”了声,想了下亡羊补牢似的补充,“我也没说不让你和他们来往……惹,根本没在在意的,好吗?”
可惜白毅抬眼便见他一脸空巢老人才有的尴尬和寂寞,信他才有鬼了。
白初敛见他笑得实在可恶,那双平日里锋锐的黑眸此时有光,那光亮得像是把外头三月天的太阳都摘下来放进去了似的……
他伸手去摁白毅翘起的唇角。
白毅向后退了步躲开,又顺手捉住他的手,自然无比地捏了捏:“那蝶扇门的事咱们不管了?”
“管啊,怎么不管。”白初敛轻描淡写,“江湖儿女最讲道义了。”
闻言,白毅还挺惊讶白初敛什么时候这么一码归一码地肯讲道理了。
直到半个时辰后。
当玉虚派的马车和物件都装配好了,站在马车旁边,身后是忙忙碌碌的玉虚派弟子……戴着白色斗笠整个人仿佛都融进了身后的山雾之中,犹如谪仙下凡的男子用无比平静的声音,给顾德凯指点江山——
“你就把那藏宝图当着赤月教的人的面一把火烧了,烧了懂吗?这天底下所有的悲惨故事都是因为有人试图去守他们注定守不住的东西作为开头的……别固执,别固执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