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出不了太大的事故。
谁知道长途跋涉到了淮安,才发现这里的情况其实并不算好……赤月教几乎已经算是明晃晃地入驻此地,满地都是身着红衣血月图腾的赤月教弟子,大摇大摆。
白毅他们不得不换上了寻常的布衣,装作被蝶扇门门主邀请来的商人,这才低调地进了城。
白初敛想再放信鸽通知历封决多带点人来,可惜自打蝶扇门人进城,那赤月教似乎就将整座城封闭了起来——
不仅城门关了。
每天都有捕鸟手在街上巡查,别说信鸽了,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此时的江南淮安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阴沉架势,整座城都紧绷成了一张蓄势待发或随时可能崩断的弓,大街上连叫卖的小摊贩都不见了。
白初敛见这样,明显就是赤月教做了个局,请君入瓮式的等蝶扇门回来……而他们被封闭在里面,那些一同前来却分布在江南其他地带查询赤月教分坛的,别门派的武林盟人士也对他们的处境一无所知。
正所谓“瓮中捉鳖”,他们就是那只鳖。
养尊处优的人天生对于气氛比较敏感。
于是在围观了一整日全城范围内捕鸟高手的一天日常工作后,白初敛抱着自己的信鸽灰溜溜地滚回了蝶扇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顾德凯。
像是早就料到白初敛会来,中年男人已经在案几上煮好了茶,茶香阵阵。
见白初敛来,他招呼他喝茶,白初敛往那一座捏着杯子敷衍地抿了一口,被那苦丁苦得微微蹙眉。
“你确定藏宝图在你手上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白初敛直奔主题。
他盯着顾德凯,顾德凯已经得知了他的真实身份,这些日子对他也算友好宽厚,有问必答……偏偏这一次,他陷入了沉默。
白初敛看着这半截棺材入土的人居然跟他演起了“沉默的羔羊”,除了气到仰倒,剩下的心里第一反应是——
他娘的,被坑了。
这些个戏本女主命的套路果然深不见底,良心乌漆嘛黑。
白初敛黑着脸放下杯子。
“白掌门可是觉得茶苦?”
见白初敛的动作,顾德凯故作高深道,正想说,这苦丁茶先苦而后甘,正如人生计谋,厚积薄发,吧啦吧啦……
却听见白初敛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
“白某堂堂玉虚派掌门,众星拱月,过去二十余载,被我派众弟子捧手心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如今被你一三流门派坑来此地,深入困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顾德凯:“……”
白初敛:“这茶苦,有我的命苦吗?”
顾德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