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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型犬夹着尾巴蹭蹭裤腿,垂着脑袋认错,哪怕没了奶狗时期软乎乎的撒娇攻势,巫璜也只能叹口气,伸手虚拢着半抱住丹粟,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啦。”

    见巫璜没计较自己罔顾了他死前的费心安排,也半点不嫌弃自己这黑丑的样子,丹粟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

    真·肉眼可见,黑烟蹦蹦跳跳都快扭出花来了,把主人的心情暴露无遗。

    巫璜失笑,也罢,死而复生还能有个人陪着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况且仔细看看这黑黢黢的一团也称得上圆润可爱,他又有什么好挑剔的。

    他接过丹粟手中的乾坤戒,抬抬手抹了上头原主的印记,看着丹粟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皱眉,想叫他去换身衣服。但一错眼巫璜就瞧见了自己乱糟糟的卧房,又想想外头被翻得如蝗虫过境的主殿,糟心道:“算了,换个宫殿再说吧。”

    当然是得换个宫殿。

    不然这被翻得乱七八糟还叫人又是血又是泥的踩过,不换是准备留着过夜吗?

    还是说,你以为他寒酸得就这么一座宫殿下葬,脏了乱了还得劳心劳力地整理干净忍着膈应接着住?

    要知道连丹粟都没准备多花精力收拾这座宫殿,在察觉到巫璜醒过来之后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叫人去把新的宫殿整理出来,从上到下打理得干干净净一应器具准备妥帖,好叫巫璜一来就能舒舒服服地泡进浴池,还有崭新的衣服可供替换。

    光是想到自己穿着同一身衣服一躺就是几千年,足够叫巫璜浑身不舒服恨不得刷掉一层皮了。

    也就是想想。

    毕竟真正负责给他洗澡的是身为侍从的丹粟,巫·前统治阶级·奢侈腐败·享受主义·璜只需要往池子里一泡,顶了天配合着抬抬手抬抬腿或者仰仰头,被伺候着眼睛半眯,像只被撸啊撸好半天撸顺了毛的猫。

    所以你看这位连澡都不会自己洗,他怎么可能放心让他孤身上路。

    丹粟心里头忍不住碎碎念着,手上的布巾撩过水,落在巫璜身上力道适中地擦洗。

    “你是什么时候醒的?”巫璜闭着眼,开口问道。

    丹粟手上的动作不停,只是周身的黑烟轻轻震了震,发出些声音来。

    具体多少年记不得了,大抵不是太久。

    那声音没有调子,听到耳朵里却能立刻叫人明白他想传达的意思。他那黑团团样的“脸”上连嘴都没有,就只能这么“说话”了。

    不过能有这个样子丹粟也已经很满意了。他不像是巫璜,身为大巫生来便可算是半个仙人,死后千年还能尸骨不腐宛如生人。当年被闯入的盗墓贼惊得起尸时他的尸体早就烂得只剩下了骨头,又因为生前修行的缘故骨骼质地如玉,竟是叫那伙要钱不要命的盗墓贼当成稀罕工艺品分了偷出去。几番打击之下他的意识迷迷糊糊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执念怨气强留着不肯散去,不知多少年才聚拢出一团子黑烟。

    这些事情都被丹粟想了想又塞回去封箱钉死好不叫人知道,免得还让人替自己忧心。

    而且现在这样……

    嗯?

    丹粟一顿,忽然意识到在自己走神的时候周身的黑烟居然悄悄地散开,非但不要脸皮地混在蒸腾出的水汽里绕着巫璜打转转,还得寸进尺地缩成一小团想往人怀里钻,要知道每一缕黑烟都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此时几乎就相当于他不要脸皮地黏着巫璜蹭来蹭去,还得寸进尺地要往人怀里钻。

    !!!

    要不是丹粟那张黑团团脸根本看不出喜怒哀乐来,现在他怕是已经从耳朵红到脖子根,头顶噗噗冒热气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虽、虽虽然他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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