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屋深吸口气。
你妈的。
好烦啊
他决定当成无事发生,随这小智障哭去。
秦川呜哇呜哇哭了好一会儿,没等来这块大木墩的动静也没等来皇帝那边的供奉,哭着哭着打着嗝,不哭了。
他坐在大木墩上,一边打着哭嗝一边小声说道“我、我叫秦川,人类说的那个八百里秦川的秦川就是我,你叫什么啊”
帝屋并不知道什么是八百里秦川,他就觉得这龙脉是个真实的智障。
但小智障愿意好好说话,帝屋多少还是松了口气“我叫帝屋。”
“我好像听过你的名字。”秦川带着哭腔仔细想了想,然后“啊”了一声,“你是那个传闻很厉害的树吧”
帝屋带着些得意,轻哼了一声。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啊”秦川看着屁股底下的大木墩子,伸手摸了摸,“好疼的吧”
帝屋不说话了。
他觉得被这么个小智障怜悯有点怪怪的。
不,他本身也并不需要他人的怜悯。
自己轻敌作成这样的,有什么好说的。
真男人打落牙齿和血吞,被一个小鬼头怜悯也太不像话了。
秦川戳了戳屁股底下的大木墩,问“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困。”帝屋随口说道。
“哦,那你睡吧。”秦川从大木墩上爬下来,看着是又准备上皇宫里闹腾去了,但往外走了两步,他又哒哒哒的跑回来,说道,“你喜欢吃什么呀糖糕喜欢吗肉喜欢吗还是别的东西”
“”
你看我现在像是能吃东西的样子吗
“你睡啦”秦川问了一声,没有得到回答,转头嘀嘀咕咕的走了。
帝屋看着这个小智障走远,看着龙脉本体所处的昏暗地底,发了许久的呆,渐渐的真的睡了过去。
功德并不足以让帝屋保持长时间的清醒,甚至有的时候醒过来也依旧是意识模糊而混沌的。
他能够听得见一些动静。
有人说话,有人争吵,有人在哭,还有人尖叫咆哮着什么。
然后是血的味道。
帝屋再一次醒过来。
那个小智障趴在他身上,好像长大了那么一点点。
他兴奋的在大木墩上打着滚,就好像有人在跟他讲话一样,兴致勃勃的自言自语“上边的人类又打起来啦我听说他们准备烧了我头顶的宫殿啊烧了我就可以跑了帝屋你说我们先去哪里我这里有舆图咱们哪里都可以去”
“哎虽然你还没醒,不过没关系,等你醒过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跑到外面去啦”秦川美滋滋地展开了手里的舆图,兴高采烈地说道,“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外边变成什么样了,这几年糖糕也吃不到了,一块都没能给你存下来,外边应该会有”
帝屋听着秦川嘀嘀咕咕,带着几分初醒的茫然和懵逼,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血腥气,大约是人类又要改朝换代了。
镇压秦川的一直都是他们头顶宫殿形成的阵法,天天人来人往的,取这其中走动的人的一些精力气血来锁住龙脉,以防龙脉游走。
上边的宫殿只要有半数缺憾,那么秦川就自由了。
有焦糊的气味从四面传来,秦川搓着手,满心满眼都是期待。
帝屋扫了一圈这昏暗的地底,一如他睡前时的模样,分毫未变。
能出去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