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肩膀背脊还是那么挺直,可怎么瞧怎么有种蔫头耷脑的意思。
宋明月拽着裴嘉裕胳膊往前面走,结果走了两步发现这人站桩似的不抬步,一看就明白这是委屈上了,顿时哭笑不得,只能手指下滑扣住了裴嘉裕五只,拇指挠了挠这人手掌心。
挠下手心,再对着笑一笑,裴嘉裕垂下的眼睫毛就又抬起来了,脚步也肯动了。
走在前面的张淑芬刚好回头看见这一幕,心里一梗,抱着裴乐乐就干脆利落地进了水果店,谁再关心这两个什么时候进来谁就是大傻子!
有孙女在,张淑芬也不好嘀咕出声,只能闷在心里。
其实张淑芬也觉得自己这几年情绪有些怪,理智上是知道儿子儿媳感情好家庭才和睦,是好事儿。
可感性上却难免会难受,觉得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转头却跟别人亲近去了。
想想儿子小的时候她跟男人在外面辛苦赚钱拼搏,稍大一点经济好转了能把孩子接到身边了,结果儿女们又都上学,住宿的住宿,专心忙学习的忙学习,跟他们做父母的也没什么共同话题。
女儿长大了出嫁了,心心念念都是自己的男人儿女,儿子长大了吧,直接在外地安了家。
张淑芬总感觉自己忙碌了一辈子,到头来身边还是空荡荡的,每次一想起就心里难受。
于是宋明月拉着裴嘉裕进店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婆婆心情似乎又不太好了,看她的时候都带着点儿酸溜溜的意思。
宋明月朝闺女挑了挑眉稍,给了一个询问的眼神,裴乐乐没看见刚才那一幕,趁着奶奶给她拿草莓去洗的空隙朝亲妈摊开小手耸耸肩膀以示不知。
裴嘉裕一点没感觉到三个女人间微妙的气氛,就里里外外打量。
水果店还是那样,除了货架又增加了一排,别的也没怎么变化,还是那么干净利索,水果筐里绝对没有烂了的果子,让顾客进来看见了也不至于怀疑水果是否新鲜干净。
宋明月跟裴嘉裕等了一会儿,张淑芬给宝贝孙女洗了一盘子草莓樱桃这些金贵又当季的水果,回头也给儿子儿媳妇面前放了一盘,让他们先吃着垫垫肚子。
“最近明月公司里忙不忙?你们现在还年轻不当回事,可劲儿的忙着赚钱,还是要适当放松,你们年轻人不都开始讲究那什么劳逸结合嘛。”
张淑芬说完儿媳妇,回头又说儿子,“你在学校当老师,才刚评上教授,进步的空间还大着呢,别松懈,家里老婆孩子还靠你养呢。”
因为儿子升了教授,张淑芬还特意去学习过,知道教授之后还要考那什么导师。
说实话,这个话听在宋明月耳朵里就有点儿刺了,毕竟要真较真儿起来,这个家里的经济收入大部分还是来自宋明月呢,特别是裴嘉裕刚读完研出来工作的时候,一个月工资也就那么一点。
那时候虽然裴嘉裕也开始有人约画了,可画的价格不算高。
而宋明月却是一开始工作就是高薪阶层,一开始两人住的房子还是宋明月娘家。
因为这个,别人还有说裴嘉裕吃老婆软饭的,张淑芬听了自然不舒坦,咬牙拼命的赚钱,就想给儿子在南城买套房子,结果还病倒住了一回院。
现在张淑芬说这个话就有点帮儿子抢占家庭经济地位的意思,不过宋明月知道婆婆没坏心眼儿,就是有时候说话有点愣里带着刺,她只要把好听的那部分听进耳朵里就成了。
裴嘉裕则是完全没听出来女人家才能感受到的那部分,笑了笑,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