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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疑心生
看着舒服,蹭得她不太舒服,便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疼。”

    崔望锢住她:

    “别动。”

    垂下的眼眸显见又有暗流涌动,郑菀立刻不敢动了。

    如今的崔望便是火-药桶,还是莫要刺激他了。

    小娘子嘴唇被揩得殷红,却乖得很,一声不出,只拿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诚挚地瞧他,眼里俱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意,崔望一哂:

    “莫要再用桃花笺。”

    “那桃花笺是我亲自做的!”郑菀连忙表情,愤愤道,“太子那些,早在他退亲时,便叫我一把火烧了!”

    崔望不置可否,也看不出信没信,只是长臂一揽,郑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又到了梨落苑,离梨迦亭不远。

    “以后莫要提‘太子’二字。”

    他垂头对她道。

    “为何?”

    郑菀虽然知晓,连门房养的大黄狗都知道占地盘,可也没想到,崔望叫那情蛊催发的性子竟如此霸道,连句话都不让说。

    “我不欢喜。”

    自郑菀国师两人前后脚走,容沁在亭上便顽得兴趣缺缺,熬过了小半个时辰,远远见亭下一对人儿打扮分外熟悉,正欲凑近瞧一瞧,却听耳边怀王折扇一打:

    “本王看那人怎像是国师?”

    越瞧越像。

    不说国师大人那气度凡间少有,便是那身高亦是鹤立鸡群,来来去去的儿郎里,便没一个比他高的,再说那宽袍……

    “是国师!”

    怀王折扇一合。

    容沁却死盯了国师旁边离得甚是亲昵的小娘子,心中巨震。若要说整个上京除了阿耶阿娘,她最熟悉谁,那必定是郑菀无疑。

    “县主,那、那是菀娘?!”

    蒋三娘子替她答出了话,凉亭中人面面相觑,“不是说,菀娘将国师大人得、得罪死了么?”

    晋王乐呵呵道:“这你便不懂了,男女之间,相敬如宾的,那叫搭伙过日子,换哪个都成。这恨之欲其死,爱之欲其生,动不动折腾一番,上一刻生死仇敌,下一刻难舍难分、谁也离不了谁的,才叫情,叫爱。”

    容沁脸都黑了。

    容怡却高兴得不成,伸手朝下招:“菀娘、国师大人,一会宴便开了。”

    郑菀抬头,也跟着晃了晃手,露出一口白牙:“亭主,就来。”

    眼见崔望要走,她揪了他袖子,告诉他:

    “晋王以前为我作了首诗。”

    其实上京城里,稍微会掉书袋的年轻郎君们哪个没为她作过诗?

    崔望收回袖子,抬脚拾级而上:

    “走罢。”

    郑菀这才提起裙摆跟上。

    ——————————

    燕春园一宴后,上京所有人都知道,国师大人与郑家怕是要重修旧好。

    国师大人这般冷若冰霜、对万事万物都无甚牵挂之人,竟能耐心地与郑小娘子游了一日园,傍晚又派人好生送回——

    可见之前传得沸沸扬扬,什么一厢情愿,痴心错付,全是假的。

    事实的真相便是:郑家攀上了另一株高枝,要鸡犬升天了。

    宴会当晚,多少小娘子捂着被子,为这春闺梦里人好生哭了一大场,郑小娘子头上顶的仇恨,又多了。

    不过她不在乎,第二日便乘着车架欢欢喜喜地去了国师府。

    第三日。

    第四日。

    第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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