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春节之前就已经抵达闽州了,那地方却实荒凉的厉害,连人烟都是少见的,二少爷那一批人到了后就被压进了一座采石场,现在每日都要在采石场里做工,每日从早做到晚,连休息的时间都少,吃食和衣物也紧缺的厉害,光是去年一个冬季,采石场里就拉出去了七,八具尸体……”说到这里,双瑞忍不住地叹了口气。
恶劣的生存环境,没日没夜的辛苦劳动,无论是哪一个都是能要人性命的。
李如意听到此处,一双眼睛霎时就通红了起来,自家小相公打小也算是娇养着长大的现如今却要去吃这般的苦头。
一旁的霍振兴也是脸色黯淡,心里刀搅似地心疼。
眼看二少奶奶随着自己的几句话就又要嚎啕大哭的意思,双瑞连忙又道:“不过老爷和少奶奶也不用太过担忧,咱家少爷身强力壮又用了我偷偷塞过去的银钱贿赂了采石场的管事衙役,现在日子过的就好多了,每日只需要做足三个小时的活就行,也有自个单独睡觉的屋子,性命什么的暂时是无忧的。”
李如意听到此处连忙站起身对着双瑞行了一礼,真情实意地说道:“瑞哥儿,多谢你了,这一路若不是有你暗中照料,二郎还不一定会如何呢!”
二少奶奶的礼,双瑞如何敢受,连忙摆手推辞,然李如意是打心眼里感谢他的,硬是生生的拜了下去。
双瑞同样有了风霜的脸上露出腼腆的神色,他赶忙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封家书递给了李如意:“这是二少爷让我带给您的,还有这件东西,也是二少爷亲手做的。”
李如意接过那单薄的被层层油纸包裹着的家书,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展开来看。
霍二郎字迹普一映如眼帘,李如意的心中就咯噔了一下,她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了不远处的双瑞一眼。
“如何?”霍振兴忍不住地问道。
李如意收揽了下心神快速浏览了信件的内容,里面也没写什么特殊的,只说他现在很好,让家里不用担心,还表达了对李如意的思念之情以及没有亲眼看到孩子出生的愧疚之情等等,李如意把信纸递给了定定看着他的霍振兴,而后又打开了一个手掌大小的布袋,那里面装了个类似动物犬齿般的血红色东西,摸起来却是触手生温,然而材质却像是某种矿石做所制。
“这东西是二少爷在采石场一日日亲手磨出来的,仿的是狼牙造型,意味着勇敢与坚强,是二少爷送给孩子的礼物!”
摸着那血红狼牙上的小小钻孔,李如意当即就决定,等回去了就找条红绳给盼儿哥挂在脖子上。
擦了擦又一次涌在眼眶中的泪水,李如意轻声问道:“双瑞,你老实告诉我,二少爷的手怎么了,他是不是受伤了?”
双瑞闻言浑身骤然一僵,好似再说,二少奶奶是怎么知道的?
“受伤?”霍振兴心里也是一急,皱眉道:“怎么回事?”
回话的是李如意,她说道:“爹,二郎的字迹儿媳再熟悉不过,这封信的确是他亲手写的但字形上却也往日有所不同,许多转折处都不是那样灵活,所以儿媳断定,二郎的手,起码是写字的右手一定有所损伤。”
霍振兴听了这话后本来是半信半疑的,可是在看到双瑞脸上乍然露出的惴惴神情时,一下子就明白儿媳妇这是猜对了。
“不许隐瞒,快说!”霍振兴大声道。
双瑞咽了咽喉咙中的唾沫,不敢再隐瞒,赶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