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城说很晚了,本来就该睡了。
她听他这么说,扭头看了一眼屋内的更漏,发现果然已经快到子时了。
可就这样直接去床上躺下也不好,毕竟她还没洗澡。
等去隔壁洗完澡回来躺下,卢惊绿因为不想背书而提前睡着的破坏作息后遗症就开始发作了,她一点都不困了。
叶孤城洗漱完毕,满心以为她应该已经睡着,结果一拉开床幔,发现她不仅睁着眼,还格外清醒地盯着自己。
“我睡不着了。”她说,“你困不困啊,不困的话你再教我几个死穴吧。”
叶孤城不太舍得拒绝她,就点了头,还把那个木偶搬到了床上。
两人只着中衣,在宽敞的牙床上相对而坐,中间摆个被标注得密密麻麻的木偶。
叶孤城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老师,没有立刻如她的意往下教,而是遮住了木偶的脑袋,先让她把之前记的九个穴道在什么位置背一遍。
卢惊绿:“……”这是什么随堂测验?!
她鼓着脸,艰难地描述了一刻钟,总算过关。
本以为背完就好了,结果他又说还得上手在他头上指认一遍,才算真正学完了。
卢惊绿没办法,只能听老师的话,倾身在他头上指了一通。
前面都很正常,到了最后一个人迎穴,她习惯性先把脖子捋一遍,结果这一捋,就直接捋到了他的喉结。
叶孤城瞬间停住了呼吸,也不管这是在考她,直接脱口而出提醒道:“不是这,边上点。”
卢惊绿没注意到他的反应,正摸得认真呢,头也不抬道:“我知道的啦,我得找跳得最厉害那一点嘛。”
“好了!找到了!”好不容易确认了位置,她开心地抬眼去看他,“我找得对不对?”
“……对。”他声音沉了三分。
“那继续。”她放下手,挪开他的衣袖,露出那个木偶,“下面学哪个?肩膀上的吗?”
“嗯,肩上和手上各有一个死穴。”他低头指给她看,“肩上是肩井,手上是太渊。”
屋子里虽然点了灯,但放下床幔后,透进来的光并不多,卢惊绿想在木偶上找肩井和太渊,找了半天也没瞧清楚,最后干脆朝他伸出手,道:“你直接在我身上指给我感觉吧,反正我看也不一定能看得很准确。”
叶孤城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就一手接过她的手臂,另一手绕到她背后,找到那两个穴道,轻碰了两下,说就是这里。
太渊的位置好认也好记,看一眼就行,但肩井在后面,卢惊绿不能光凭感觉,就用空着的那只手也摸了摸。
两人的指尖因此撞在一处。
她学得认真,也没察觉他们此刻的姿势几乎与拥抱无异,待回神时撞进他的目光里,才发现帐内的气氛不知何时已变得十分暧昧。
如果不是中间还隔了个木偶,她大概已经靠到他怀里去了。
卢惊绿有点心虚地咳了一声,告诉自己学习要专心,不要想东想西,而后紧抿着唇道:“我记住了,学下面的吧。”
她是为了缓解这暧昧黏稠的气氛,可她不知道,按照从上到下的顺序,肩井下面,就是膻中。
膻中的位置,远比肩井更暧昧。
叶孤城甚至不太好描述,只能重新启用那个人偶,说是把胸前那两点连成一条线,膻中就在这条线最中间。
卢惊绿盯着那个明显是按男人模样做的人偶,有些犯难。
情况不一样啊,对女人来说,躺下坐直,那两点位置肯定有偏移,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