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追究起来的时候,那嬷嬷哭天喊地地喊冤枉,说那个女子不是这样过来的。要谨小慎微,要精于女红,要听话乖顺,以后要侍奉丈夫跟公婆。
女戒上都是这样写的啊。
“哪个世家女会天天想着这些东西!”,苏老爷子气到眼睛都红了,一句也不想跟那嬷嬷多说,直接让人把她拖下去了。
苏楣那时候胆小,不敢说话,只在一旁站着,待苏老爷子安静下来才怯怯叫了一声:“祖父。”
“祖父别气,我给祖父背一段《女戒》好不好?”
“我们不学这个,这都是些混账话。”,一提这个,苏老一口气又提了上来。
“若是我还在王城,看我不把那写书的瘪犊子给砍了。”
小小的女孩眨眨眼,知晓了苏老的意思,但是之前那嬷嬷不是这么说的呀,“可是嬷嬷说,天底下的女子都得学这个。”
“宝儿别听那混账的话,听祖父的。”
“这天下我管不着,反正以后我家宝儿不必学这个,幽州的女子以后也不必学这个。”,苏老不喊苏楣的名字跟乳名,只叫她宝儿。
亲昵又亲近。
苏老抱起苏楣,叹了口气,“这世道,当女子难啊。”
所以苏楣从那以后再没碰过针线,她爱学什么就学什么,苏老从不拘束着她,除了功课上严厉些。
也就将苏楣性子养的越来越无法无天。
苏老说当女儿太难,他之前没有闺女,不用操这个心,但是却没想到有了苏楣这个孙女。既然是有了孙女,那他就得多为自家孙女想一想。
苏老之前没想过这世道女子活得怎么样,他是一个男人,虽知道女子生存难处,但是也没多在意过,可自从有了苏楣之后,他就不得不多注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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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妙很清楚,苏楣有多受那苏家家主的宠。
受宠到那苏家家主即使跟自己两个儿子都十几年不见一面,就连孙子也是避而不见,但是对苏楣这个孙女却疼到了骨子里。
毕竟是从小带到大的孩子,苏家家主几乎是把那苏楣当眼珠子疼着。
苏墨妙觉得就算苏楣被捉到通奸,朝家主撒几声娇,依着她受宠的程度,这件事情可能也就不痛不痒地掀过去了。
她深吸一口气,要想这次彻底把那苏楣打入深渊,就得把事情闹大。
大到连家主也包庇不了那个贱人。
那就得闹到族里去,捅到族长面前,让族里施压才能行。
靠她一个人做不成这事,她得找个帮手。
苏墨妙坐到自己的梳"."
妆台前,看着台上那几只簪子又开始委屈。
她好歹也是家中嫡女,但是在这里却只能用苏楣剩下的首饰。
苏墨妙越发下定了要将苏楣摁下去的决心,她缓缓呼了一口气,眼神幽幽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人面容有些扭曲,没了往日的娇俏。
若是她跟家里说一声,父亲或许会支持。
毕竟这个机会千载难逢。
“今儿有鲜花饼吃呢。”,苏楣捧着脸,趴在床上一边看话本一边跟伴鱼搭话。
伴鱼早就知道苏楣自己提了一篮子花瓣来,“姑娘想吃让奴婢去摘就是,有些花带刺儿呢,自己一个人去仔细被刺伤了手。”
“唔。”,苏楣含含糊糊地应着,又翻了一页话本,怕伴鱼唠叨,没敢跟她说那篮子花瓣是自己抢来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