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翁一家习惯戊时休息,夜间他们按部就班熄灯上床。一切看起来和寻常时候无异,而丁翁睡在孙子的屋里,眼睛根本没闭上,侧着耳朵倾听房外的动静。
万籁俱寂,距离亥时还有三刻钟,隔壁刘氏的房间里忽然响起“吱呀”的声响。
用隐身术加掩息术躲在暗处的瓶儿跟柳青玉均没动,因为开门的不是旁人,而是刘氏她自个儿。
柳青玉观察到刘氏双目无神,神情呆滞,同他大学室友梦游一个样子,转念一想便猜测到刘氏的心智被妖物蛊惑住了。
开了门,刘氏又像梦游一样转身躺到了床上。
瓶儿给柳青玉递了一个眼色,暗示他作恶的妖很快要来了。
果不其然,仅仅过去须臾,三道黑影便从开着的门口飞快蹿进了刘氏屋子里,动作娴熟利落,恍若已经做过了许多次。
刘氏屋子里燃放着一盏油灯,是她开门之前自己点上的。黑影甫一进屋,柳青玉当即看清了对方的庐山真面目,并非瓶儿暗中推测的犬类,而是狐狸。
三头皆是杂毛狐狸,皮毛看起来脏兮兮的,唯独看似领头的那一只尾巴尖处多了一簇淡淡的黄,跟另外两只有所区别。
白日里柳青玉发现的那一根淡黄毛发,约莫就是此狐尾巴尖遗落的。
此时,领头狐狸举高俩前爪朝上伸直身体,做成了一个人站立的姿势,然后狐身眨眼间变成了一个穿着灰衣的男人。
然而有些畜生,即便披上了人类的皮子,穿上了人类的衣裳,其本性终究还是畜生。
化成男人的狐狸走到了刘氏的床边,开始旁若无人地解衣裳。
当他一身遮挡物脱尽,其后臀垂落的狐狸尾巴登时映在了柳青玉与瓶儿目中。
瓶儿挑了挑眉毛,心中暗道: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原来只是连化形成人都没能化形完全的小妖,仗着身为狐狸的灵敏以及一点儿蛊惑之术就祸害良家妇人。
解完了自己的,男狐妖就去解刘氏的。
他一边往刘氏腰间伸手,一边吩咐两只狐妖仆从道:“我办事时间不短,你们可去酒窖里取酒饮用。”
狐妖的世界其实和人类世界差不多,有富狐妖,也有穷狐妖,是贫是富权看你个人混得如何。三只杂毛狐狸属于后面的一种情况,穷得响叮当。平日里所有的吃喝花用,全部是溜进人类家中偷拿来的。
“不问自取”对于他们来说,就和人吃饭喝水一样寻常,非但没有心理负担,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眼下,俩狐妖仆从便理所当然地把丁翁的酒看成了自个儿的了。听闻主人所言,二妖仆立即用人类的语言欢欢喜喜应了诺。
柳青玉心里鄙视又愤怒,偷人家维持生计的酒,还睡人家的儿媳,这样的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三只杂毛狐狸的战斗力不强,除开蛊惑妇人之术还能看,甚至可以说很弱。但瓶儿却不能小看他们身为狐族的狡猾和逃窜的能力。
一旦让三狐妖分开了,就有可能出现漏网之鱼。
所以,为了将之一网打尽,在俩狐仆从出门之前出手擒拿是瓶儿最好的选择。
当身为仆从的两只妖狐做出了转身的动作,她立刻抓住了时机动手,闪身拦在了门前,盯准狐狸的脖子,非常快的伸手抓过去。
三只狐妖显然想不到房中还藏着一个女鬼,目睹了瓶儿的突然出现明显一愣。
就因为这小小的愣怔,狐仆从反应不及时,双双被瓶儿掐着脖子,抓到了手中。
床前准备在刘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