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好可爱啊！”
“粉了粉了，小哥哥微博名字是什么啊！我要去关注！！！”
沈怀宁在后面看到这一幕，嘴角都不自觉地弯起，往前几步，看见这人略显无措的双手，径直走了过去，“麻烦让让。”
声如暖风，慵懒微沉，入耳竟是救命一样。程然回过头，眼中发出求救的信号，沈怀宁笑意更甚，却刻意压住，似笑非笑的样子，独眼里一汪泉水温柔。
他走到长衫人身边，伸手抓住他的手，一句话也不说，带他穿过人群。
那些女生竟像是被他镇住了一样，放任两人走掉之后才反应过来，程然走远几步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大喊：“我的妈呀！！！是真的！神仙cp啊，我掉坑里出不去了！！！”
程然吓了一跳，刚想回过头望，沈怀宁却抓紧他，“别回头，你一回头她们会更激动，再追上来我可不管你。”
他这样说，程然自然不敢再动作。到了剧组的休息后台，先前看到的古装演员正坐在化妆镜前，闲闲地玩着手机，听到门前动静，回过头望，笑了，“原来是你啊，我说怎么会这么吵呢。怎么样，那些私生是不是追着不放？”
这是一间单独的化妆间，顾舟其实也才刚卸好妆，助手见有人进来，识相地出了去。
沈怀宁走到沙发前坐下，笑着说：“没有，他们不敢。”
顾舟跟他可能很熟了，闻言在镜子里白了他一眼，“你就是这样，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这么自信。”
“谁说的，”沈怀宁反驳，“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顾舟起身，“那也是少数，你们都是一样。”然后走到程然身边，浅笑着伸手，“你好，我是顾舟。好久不见，尊长。”
青年笑得很浅，可是惑人，是戏子也是君子。程然一时愣了神，身遭声音一点点远去，他终于醒来，笑开，“那的确是很久不见了。”
·
世有六界，仙神人鬼妖魔，独有人有轮回可来世。程然没有感觉错，他的确见过顾舟，不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那是一个动荡的王朝，奸臣当道，帝肃其清。而后很多年，一缕残魂在世间飘荡，不知怎地，未入鬼界去了妖界。
残魂是奸臣的，而奸臣是顾长安。
程然如果真的有前世，也该是个吃不饱穿不暖的，若有后世，也该成神而非修妖道，不然为什么总是往家捡东西呢。
三千多年前，清水河边躺了一条鱼，浑身伤痕，他便给捡了回去；一千多年前，又是清水河，从人界飘来了一缕孤魂，神色冷淡，不像是世间物，他看着可怜，便出声问了句：“你愿意跟我走吗？”
顾长安跟他走了，随妖界众妖敬他一声尊长。而后百年，入轮回、经世事，不知几朝几代，竟在这仿古群落中再次相遇。
顾舟这些天只接了这部戏，沈怀宁一来他就推了晚上剧组的聚餐，跟着两人去了鹿园。
夏天傍晚微醺，橙红的光洒在天际，一点一点渐渐绚烂。
顾舟坐在沈怀宁那间小院子里，看着西边天空逐渐黯淡，淡紫色的光从四周消散，轻轻笑道：“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景了，记得当初在尘华殿的时候，尊长经常会在池边看日落，不知现在还会不会了？”
尘华殿是程然在妖界的居所，隐世之后，他其实已经不住在那了，所以甫一听见，竟有几分陌生。
而当想起之后，他又懒得再提，只是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