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柯似乎对他的纠正称呼很难过,两只眼蓄满泪水,金豆子要掉不掉。
委屈盯着楚淮的目光控诉,就像是他做了什么天大对不起的事情似的,见鬼似的让楚淮想扶额。
又来了,又来了,这小家伙没完没了。
还成亲,说话如此作古,这家伙难不成是哪里穿越来的?
作为一个重生者,楚淮对这个世界所有不可思议的离奇事情都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都重生了呢。
根据他的观察,这个虞柯根本不像村民说的痴傻,反而很聪明,而且颇有身手本事,说话又异常作古。
如果他没有猜测,对方不是传说中的忽然开窍,就是肯定是穿越。
因为种种迹象实在太像了,由不得他不这样猜。
但不管这少年是从哪里来,是什么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陌生少年老是缠着他就非常麻烦。
他不会将一个蹊跷的陌生人带着身边,这样太冒险。
楚淮表情不耐的站在原地,内心懊恼坚定的想。
而久得不到他回应的少年眼眶上的泪水再也蓄不住了,啪啪开始往下掉,继续用那种可怜巴巴的表情望着他……
清晰可见的两条泪痕看得楚淮心脏揪起。
又是这样!每次不让这少年跟着他,对方就用这种目光表情望着他,然后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他楚淮根本不吃装可怜这套,但这男孩的眼泪就像波涛般的洪水,可以瞬间冲毁他内心坚硬的堤防城墙。
“把眼泪给我收起来,上车!”
半晌,楚淮认命的般从空间拿出一辆山地越野,让人上车。
终于得到他的允许跟上,虞柯破涕为笑跑过去,心中欢喜。
他就知道子房君不会丢下他的!
尽管背上鼓囊囊的大包很重,但脚步却仍旧飞快,多日来的惶恐迷茫消散得一干二净。
他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忽然跑到这里来。
他只记得子房君出了远门,明明说很快就会回来的,可是他等了好多天都不见人。
之后地牢的守卫越来越严,身边的同伴越来越少,姜方士又来取他的血了,这次取了好多好多,他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地牢不见了、守卫没了、同伴也没了,变成了这个奇怪的世界。
虽然一直生活在不见天日的地牢中,可是子房君偷偷带他出去过几次。
他见过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这里跟他见过的不一样,至少他们那里的女人夏天是不会穿露着胳膊大腿的衣服…
他还莫名其妙的多了个叔叔婶婶,那婶婶甚是凶悍。
他睁开眼睛对方就劈头盖脸的骂他,后来还拿藤条抽他,抽得他疼死了,比地牢里的守卫们还凶。
子房君说:做人当以牙还牙,以恩报恩。
他当时是想教训那凶悍婶婶来着,子房君教过他功夫道术,连军营的骑都尉都战不过他,一个普通农妇根本不是他对手。
可不知为何,他身体十分虚弱,体内的道术气功全都消失不见了。
之后通过脑中多出来的陌生的模模糊糊记忆,他总算弄清楚了状况。
他猜他应该是死了,然后又投胎了,可能地府忘记给他喝孟婆汤了吧,所以他还记得生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