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辆开往济城的火车,就将他们送到了那个让他们牵心的城市之中。
对于他们在这个时候回归,初老爷却没有半点的诧异。
他并不问任何的缘由,只是将他们拉到了济城的初家公馆之中。
因为初家的公馆本就位于济城的租界区。
日本人在大肆侵占济城财物的时候,出于顾忌,以及在世界上的影响,并没有将手伸进初家公馆所在的这一片区域。
可就算是如此,在火车站开往公馆的这条路上,邵年时还是看到了战争肆虐过的痕迹。
这个曾经也是繁闹拥挤的省城,因为这件事儿被蒙上了灰色的色彩。
“回来了?坐!”
“是不是想不明白?”
抱着茶杯的初老爷,带着几十年人生所带来的明了与世故。
“这又算什么事儿呢?”
“若是经历过前朝,跟北方政府打过交道,瞧着山东府前前后后个督军的起起伏伏,那么现在的事儿,也都不叫个事儿了。”
“你从一开始想要实现的抱负,包括我的小儿子保家卫国的梦想,我从来都不曾干涉过,你知道是为什么嘛?”
“因为年轻人需要的成长,是他们切身感受过,用双眼去亲看过,才能真正的明白啊。”
“只是靠我们这些老东西去说,你们又怎么会信?”
“有些事情并没有你表面上所看到的那么的简单,而有些人也不像是他给人的外在一般的富有魅力。
现在的事情,国内的局势,比之一个人的性格行为还要复杂。”
“我问你,一个人的情绪以及他的心思,你是不是无法精准的去判断的?”
“那么就好像是现在的中国,你又凭什么相信自己能够去影响和改变呢?”
这让第一次受到了重大的挫折,甚至一度开始怀疑自己的邵年时,莫名的就涌现出了一种愧疚的感觉。
大概从几日前起,整个山东,不,是偌大的北方,就带着一些个蠢蠢欲动。
“纵观这上下几千年的事儿,又有哪一国的兴盛是与一位商人有关的?”
“别瞧着国外工业革命成功了,就把人家的经验往自己的身上套用。”
“我们这些人,想要提高自己的地位就已经是难上加难了,你现在还妄想用自己的这一套去挽救一个国家的颓势……”
“孩子啊,原本以为的成熟,在我们这些人的眼中,未免不是年少轻狂。”
“只是这种心劲儿,是我们这些老东西不愿意去打破的。”
反过来一想,未免不是自己对于自己所视过高的一种体现了。
心想着南来北往的客商云集,他们就算是在外场搭个简陋的台子,只场这一个月,就能将戏班子半年的吃喝拉撒给挣出来了。
说到这里的初老爷带着点看透世间的颓然,将自己的目光放的很远很远,他的声音在邵年时的耳中,竟是如同风中的柳絮一般,带着那么多的虚无与缥缈……
“这何尝不是我们年轻时候的梦想呢,只是自己的梦想破灭了,就希望着有人能够替自己实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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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呢?”
“只不过你现在这般的愤怒与自暴自弃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改变这个国家的方法一定是有的,只不过我们的路没有触及到根本罢了。”
“你总以为,你了解了这个世界的本质,可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