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心底堵堵的，她摇摇头，低低的开口：“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只是，方才听到瑶姬做出那种选择，我虽然也为杨戬感到难过，但是，现在想起来，在内心深处却是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明悟。”
元始难得的解释道：“世上因果循环，瑶姬只是与昊天有着一世亲缘，便借此上了天庭，做那所谓的云华仙子，受天条管束，因此，也牵引出一段情劫来，你当瑶姬与那杨天佑的情缘真是无故而生的么。”
“她当初下界，想必是打着偿还着一世情缘便回天庭的盘算，只是所谓的劫难，也不是那般好过的，她一开始便用错了法子，也好在瑶姬生了一双好儿女，她又遇上了我们，不然，那一局定是十死无生。”
小玉想到传说中杨戬救母、十日晒化，她的背上不知不觉中竟然渗出了点点冷汗。
“天庭建立的起因便是需要管束众生，瑶姬身为天界侍女长，地位仅次于王母，她平日却碌碌无为，与天庭众仙关系不佳，才会有此劫难。”
元始将这其中的根源一点一滴都尽数讲与小玉听了，他见小玉面色微白、愁眉不展，知道她是由此想到了自己，忙安慰道：“你莫要害怕，你的身份与瑶姬不同，况且瑶姬若是能想到去为杨天佑求的一段仙缘，如今也不必落到这番下场。”
“那瑶姬先前说的，谢过你的指点，”小玉咬咬唇，忽道：“你的意思是，瑶姬若是在斩仙台走上一遭，虽然会被……但是，天庭再厉害也没有限制她不能成仙的法子，她被打回凡人，再去重新修炼成散仙，这样，也是可以的么。”
“不错，杨戬乃是玉虚宫第三代弟子，就算他资质平凡，待到百年之后，定能修炼成仙，有他的护持，瑶姬何愁自己不能重修成功。”
小玉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清源妙道真君资质平凡，这……槽点略大不知从何说起啊……
元始也不知她在想什么，他悠悠的望了一眼天际，自言自语道：“只是……瑶姬倒是累得她这一双儿女好苦。”
小玉想到他先前所说的缘法，眨了眨眼睛，“你的意思是，瑶姬未能尽责，所以这段责任要延到她的儿女身上。”
“不错，”元始赞许的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她那一双儿女，一个走仙道一个走神道，也合该如此，只是……任人驱使总是不美。”
他淡淡一笑，正是说不出的气定神闲，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没有一分一毫的偏差。
小玉怔怔的看着元始，这个男人在这一瞬间似乎变得离她很远很远。
就像，他是祭台上高高在上的神明，而她是跪在台下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碧玉雕琢而成、无血无肉、根本不能被任何人所打动的神明……
“小玉？”
“我想和你一样，”她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样一句话，“我想和你一样，和瑶姬一样……”
“我知道……”元始含笑握住了她的手。
就好像神明从云端徐徐而落，来到了她身边一样，当时杨天佑看到瑶姬、刘彦昌看到三圣母，想必也是像她这般的感受吧。
混混沌沌的云水中忽地浮现出了这样的身影，她翩翩走来，待到云散天开时，那混沌的烟雾在一瞬间云散烟消。
只是那一瞬的身影，鲜活的眉眼，那人款款而来，又一散即去，那段时光深深的印在她的记忆里，一瞬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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