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麻吕皱眉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场内，一言不发。
兜顺手把资料扔在一边，把紧张地趴在玻璃上的立香抱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立香在看那个人造人吗？”
他轻飘飘瞟了一眼场地上那个女性人造人，没记错的话，那是前几天在看守立香的人，他没想到立香在关注圭的同时还会看她。
立香轻微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就温顺地好好被他抱着：“那个姐姐之前每天都给我热牛奶……”
立香清楚这个时候撒谎毫无意义，或者说，不影响她生存的问题她没有撒谎的必要。
兜来了兴趣：“所以立香希望她活下来？只有她么……”
也对，人类会下意识希望对自己有利的因素一直存在，包括对自己好的人。
他这几天都在分析立香的行为模式，试图找到她过去的痕迹，分析结果之一就是，她像一张白纸一样完全不知善恶，这一点让他非常震惊，即使没有记忆，善恶这样的东西也应该会被保留。
人性本善或人性本恶的争论持续了很久，立香却提供了一种空白，简直是最珍贵的观察材料。
此刻立香表现出来的，想要某个人活下去的意愿，他仅仅思考几秒就能理解动机。
不过……他想到一点有意思的东西，笑眯眯开口：“那圭呢？”
立香一愣，摸不准他的意思。她能感觉到兜的提问不仅仅是她希不希望圭活下去，而是在审视某些其他的东西。
“圭……我希望圭也能活下去。”圭是她唯一的盟友，是她活下去的一个可能性，是不能放手的生的希望。
兜笑了笑，瞟了一眼君麻吕，他看起来没有什么反应，但兜知道这家伙正处于无措之中——立香想要圭活下去这一点，就是一种准备出逃的信号。
君麻吕一直希望立香能够真心实意地留在这里，所以愿意不欺骗立香，只是慢慢地揭露给她看，他认为只要等立香完全信奉大蛇丸大人之后再让她知道关于献身的部分，一切就万无一失。
他暂时没有想明白立香为什么想要逃跑。他以为自己的态度能让立香感到安全，加上立香一无所知，很容易就会按照他预设的轨道发展，他只需要慢慢地、慢慢地让立香接触真相就可以了。
君麻吕想要用大把的时间慢慢让立香接受，但那也是建立在立香活着并且没有表现出强烈的抵触的情况下。
而此刻，仅仅才开始了几天而已，立香就已经想要逃跑了，始料不及。
从君麻吕产生这个想法开始，兜就预料到他会有怎样茫然的反应了，像他这样疯狂追随大蛇丸的人怎么能够准确推测人心呢？
又不是每个人都和他小时候一样，几句话就被大蛇丸带走了。
兜揉了揉立香的脑袋，即使是没有善恶的人也不会认同大蛇丸的事业的，无关善恶，只是没有人会愿意献出生命而已，除了君麻吕那个傻子。
如果不是傻子，谁会觉得能够再创造出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傻子来呢？
“这样吧，让立香来决定好了。”兜抽出两张纸，一张上面写圭，另一张是人造人，都揉成一团递到她面前，“来抽签怎么样？”
……根本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立香一张都不想抽。
药师兜让她抽这样的签根本就是不安好心，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作用，只是让她陷入为难而已。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的家伙，热衷于做一些对自身没有任何益处的事情，从别人的反应里得到一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