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了。”
“我昨天特意找出来的。”水溶见黛玉将目光放到自己身上,他稳了稳心神接着道:“林姑娘应该刚刚好用得上。”
黛玉偏了偏头看着北静王手中的墨色小瓶,小瓶表面剔透,稍稍转换角度就流光溢彩,也能瞧出这是个好东西。
看黛玉没有说话,北静王又接着说:“物品就是拿来用的。这与我无用,若是林姑娘用得上,那就是它的造化了。”
黛玉见北静王坚持地举着手,眼中暗藏着忐忑,又想起在通灵梦中时,他那辗转的心情,终于还是点头道了谢,将瓶子接了过来。
见黛玉收下了瓶子,水溶心中欢喜,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他想起皇兄的教导,就问黛玉策论课上留的题目可有头绪?
双方的策论课都留了一道题,问的是对于侵犯边疆的敌人,是战?是和?
太安县主主张的是和,说战争劳财伤民,血流成河。不如以和为贵,赐之金银粮食,也免得大动干戈。白白丢失性命。
“大不了,派个人过去和亲就好了。”黛玉还记得太安言之凿凿说这话时,有意无意含笑瞥了自己一眼,“牺牲一人,照福百姓。如此秉然大义,想来那人也会愿意的。”
想起太安县主的话,黛玉的手指轻轻搭了两下椅面,勾了勾唇笑道:“边外草莽。若是使之以和,赠银粮,不过以身饲虎,替自己养大一个敌人罢了。”
“有了金银、会想要珠宝,有了粮食,会想要佳肴。”黛玉喟叹一声:“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只会越来越不满足,最后还是免不了一战。”
“既然如此,不如一开始就战。”黛玉手指在椅面扣出嗒的一声。
她款款而谈,条理清晰明确,风从亭外吹来,微微扬起黛玉的墨发,最后那声“战”,让水溶几乎要看迷了眼。
半饷,水溶也正经的面色道:“我也是主战。泱泱大国,一时退让,可谓计策。若是一退再退,那就是愚钝。”
这心思倒是和自己一样。黛玉思附着看了水溶一眼,正好对视一望。
水溶看着黛玉剔透的眼眸,只觉着这比碧色的天空还要干净。他紧了紧手,按耐住砰砰直跳的心脏,率先转移了视线。
他想要找些话题,可往常的长袖善舞,在黛玉面前都一朝丢失了般,脑海里是一片的空白。
黛玉见此微微一笑,主动出声问了一句:“扬州盐户案怎么样了?”
这可是问到点子上了。
“涉事官员都已下狱,要么绞刑要么流放。已经重新扶持了一批人上去,盐户俱补偿到位。”
水溶对于自己经手的案子了如指掌,他听得甄家与林府交易匪浅,最后补充了句:“甄家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不出意外,倒是可以赶上今年的花朝宴。”
甄家在来的路上,那就要见到英莲了。想起英莲的模样,黛玉微微一喜,
回京这等大事,英莲必是会提前来信。只是近来自己在宫中,通信不便,这才错过了信息。
也不知道她长大了没有。黛玉是将英莲当自己嫡亲妹子看待,久别不见,如此提起,面上都柔和了许多。
月中正是花朝宴的好时候。
后方由屏风隔开的,是后宫的聚宴之地。
而在堂前聚集的,要么是位高权重的官员,要么是深蒙圣恩的心腹子弟。
也有历代王府贵人,倚靠着先人恩泽,进入宴会。
——比如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