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员们没同意,最后定了,房子还是盖在他们家院子里,因为当初他跟小宝娘分家单过的时候,房子盖在屯子最西头了,那时候还没解放呢,没那么多规矩,他们家的两间土房虽然盖得也不大,但是院子盖得很宽敞,留得前后园子,都很大。在他家院子盖西厢房能盖得开,也挡不着别人家的园子。
房子还在他家盖,但是伙儿全屯子老少爷们一起干,房两、柱子也由生产队统一出。知青的伙食也由生产队负责,就一条儿,以后知青讲课教学生的时候,全屯的孩子,谁想听课都可以听。
事儿就这么定了。
土坯很好办,谁都能做。家家也都有土坯的模子。老少爷们儿利用早上上工之前和晚上下班之后的时间就把坯脱了。土坯子是先把干草切成段,再跟黄泥和在一起拿模子墩出来的。干草家家都有,平常没出工的老人孩子都去草甸子割草回来晾了做柴火的,不缺。只要泥和好了,熟手一天能脱几十块坯子。然后就是把土坯在阳光下晾干,就能用了。
一家做个几十块,全屯一起干,两三天就整用的了。房梁和柱子都是选的十个粗(直径十厘米)左右的,砍的是在生产队晒谷场周围队里自己种的杨树,算是生产队的财产,队里自己就说得算,不用向上请示。也早早砍下来晾着!
房顶的草席子,是小宝娘带着屯子里手巧的大婶大娘们利用晚上队里开会的时间,顺手就给编出来了。
孩子们也有活儿干了,这不是之前用的草都是各家支援的嘛!那些都算是借的,白天孩子们都不去上学了,成帮结队的去草甸子割草,早上去,割完了直接就在草甸子上晾,晚上回家的时候再把晾干的抱回去。没晾干的就放在那儿接着晾,这年代虽然苦,但有一点是好的,那就是没有人会动别人的东西,哪怕是一根草!
宝玉被打得狠,但都是些皮外伤,没伤到骨头,也没伤到内脏。他那身子,都是挨揍挨习惯了的。第二天就能下炕,没两天就活蹦乱跳的了。
宝玉自己心里都觉得怪,小宝娘老说他身子骨弱,可就他这抗揍的劲儿,到底哪里弱了呢?
说白了,还不是爹娘疼儿子,心疼他小时候有病,从小他就没像别人家的孩子那样,刚会走就帮着家里干活儿,他就没干过啥正经的苦力活儿,才养得他一身娇贵肉。
等身子好了,他也跟着屯里的孩子一起去草甸子割草,也盼着房子早点儿盖好呢!
因为宝玉之前编筐编得好,那草席子比筐好编好了,手法都差不多,宝玉很快就会编草席了,还编得紧实漂亮,倒是割草,他不会用镰刀,没割上两把草呢,就把手给割伤了。孩子们便都不让他割草了,只让他在边儿上编席子。
材料都准备好了,地里的活儿不能停,房子还是得在空余时间盖,只能利用早晚的时间。入秋了,天越来越短。
房子盖好的时候,秋收都完事儿了。贾长发已经跟大队里打好了招呼,等房子晾干了,知青就等搬过来了。
生产队里的地都收回去,粮食也都打好,只等着分粮了。剩下的就是各家自留地的活儿。
老太太一个人儿,占着两个人的自留地,她自己吃的菜,半园子就够用了。另外一半的园子都种着白菜萝卜,也够她腌冬菜用的。那三亩的自留地儿里就全种得是土豆地瓜。贾长宏贾长发哥俩带着全家一起帮着老太太收地。起了两千多斤土豆,一千多斤的地瓜。也是老太太不在社,不用出工,身子板儿硬实,那地伺候得精心,才有这么大的产量。
屋子里那地窖,哪放得了这么多东西呀。后厦的炕上地下的都堆满了。
“我自己一个人,五百斤都吃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