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辉有小龙虾吃,也就没计较黄劲军吹的牛皮爆破了。
黄家俩口子说到底也是起了贪念。老老实实在河岸边的水草丛捉龙虾,兴许就不会有后面的倒霉事。
可他们不老实,看到河里以及放水的田垄沟渠里有别人家先前投放的虾笼,便互相使了个眼色,悄摸摸地把虾笼拉上来,顺走笼里的小龙虾,再把空虾笼放回原处。
这比摸黑挨只地捉省时省心多了,田间地头河边走一圈,就收获了十几个笼子。
假若这时候收手或许也来得及,可惜贪念一旦生成,哪是那么容易说收就收的,这不,在顺到不知第几个笼子时,被吃过晚饭出来收虾笼的村民发现了,当即挥着竹棍追上来:“偷虾贼!我打死你个偷虾贼!”
黄家俩口子心里一虚,脚下一软,老婆子掉进了河里,老头子栽进了稻田。
河倒是不深,扑腾几下抓住水草就能上来,但黄家婆娘倒霉催的被水蛇咬了一口。
稻田里刚放了水,淤泥软软的栽进去倒也不疼,可黄家老头倒霉催的撞上了一颗被农户搬到田垄上、忙碌间隙能坐下来抽口旱烟的青石墩,膝盖骨好似骨折了,疼得他差没昏过去。
追上来的村民,捞起自家虾笼一看,空的!气得指着黄家俩口子的鼻子破口大骂:“我说呢!每次放下去的虾笼,都放足了饵料,七八点去收居然十次里有八次是空的,敢情是你们两个老不修偷的!这事我跟你们没完!装死也没用!”
黄家婆娘捂着被水蛇咬伤的腿,一瘸一拐地爬上岸,一听这话气急败坏:“放你娘的屁!我们就是路过顺手看了眼,谁偷了?谁偷了?有证据吗?没证据别瞎说。”
“证据不都在这里吗?”村民用竹竿戳了戳他们带来的网兜,“这么多虾,都是从我们的虾笼里捉出去的吧?”
“什么?黄老头偷虾?”
问询赶来的其他村民一致看向狼狈的俩口子。
“何止黄老头,他婆娘也在,两个老不修,好吃懒做,专门想捡现成的。”最先发现的村民没好气地说,“被发现了还说我冤枉他们!证据确凿,还想抵赖?”
“太可恶了!应该扭送派出所!”
“对!小偷小摸不给他们点教训,胆子会越来越大的。不能惯着他们!”
“……”
黄家老俩口有苦难言。
刚刚的确是他们偷捉了虾笼里的小龙虾,可这不是为了节省时间、好赶回去做给客人吃嘛。
在这之前,他们可从来没碰过这些虾笼。
倒也不是没这方面心思,而是时间不凑巧。
黄家晚饭吃得晚,吃完出来捉小龙虾时,很多投放虾笼的村民早就在田间、河边捉虾捉黄鳝了,时不时就会回头看一眼自家的虾笼,他们有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啊。
今天因为还没吃晚饭,比平时出来得早,顺手捞起虾笼看了眼,见满满都是小龙虾,顿时起了贪念。
这下好了,被当了经常偷虾的贼,还要被扭送去派出所。
黄家老俩口羞愤难当,恨死了那个比他们偷得次数多得多的偷虾贼,顺便暗叹一番自己的倒霉,丝毫没有反省今日的行为对不对。
“所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哪。黄家老俩口,一个膝盖骨断裂,听说断的位置不太好,就算接回去了以后走路也多少会打点瘸。一个脖颈被水蛇咬了,剧毒倒是没有,但也发炎了,肿得像得了大脖子病,这不都在医院躺着呢。钱没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