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芒带着萧韵,忽然加快了回京的速度,不过五天就颠簸着回到了京城。
熬不住的萧韵趴在马车上抱着瓦盆各种呕吐。
可是殷芒却顾不上自己满面的疲惫,进城便命:“你们自便,我要直接进宫,面见太皇太后。”
萧韵听说了,苦恼得脸色发青:“就不能让我歇歇?”
“小探花回去歇着,不用跟去了。”殷芒一双老眼看都不看他,自顾自地命人替自己整理衣着帽子。
梨花殿。
早就等长了脖子的南沉眼巴巴地往殷芒身后看。
空荡荡。
没有萧韵,更没有钟幻。
南沉失望地塌了肩。
殷芒假作不知,先给太皇太后和新帝照规矩一板一眼行了礼,被赐了座,这才和颜悦色地告知他们:“小探花不惯马车,吐了一路,我让他且回去了。至于钟郎,为了我这把老骨头的安危,他故意孤身上路,引了南越的人去追杀,受了伤……”
“那他人呢?”太皇太后看着瞬间便白了脸摇摇欲坠的南沉,不由得瞪了殷芒一眼。
殷芒乐呵呵的:“自是没什么大碍。只不过因我们路过归州,钱家大娘子听说,哪里肯让他带着伤长途奔波,硬扣下了。”
眼看着南沉要开口问话,接着便道,“钱家大娘子因钱大省之死,伤心过度,动了胎气,早产了一个女儿。虽说已经出了月子,看着母女两个却算不得健壮,钟郎也不放心。这才索性留下,调理自己,也调理她们母女。”
这样一来,便是南沉也哑口无言,却也略略放下了心。
殷芒看着她的样子,欣慰地笑一笑,转向太皇太后和南猛,正色道:“老臣急着进宫,却是为了另一件事。”
太皇太后下意识地与南沉对视一眼:“何事?”
“这次我们过去,看南越君臣并不像传说中一般和睦。南越国君始终没有露面,想来怕是也在病中。
“而谈某皓首银髯,屈指算算年纪,他便再精神矍铄,也是八十来岁的人了,必无法久熬。我等离京前一日,那国师元玄,又辞官归乡而去。南越朝中,也一样是新旧交替之际。”
说到这里,殷芒的笑容中满溢着欣慰,“如今,西齐和咱们都已经完成了这个交替,且朝局平稳。那么,南越之前算计咱们两国的帐,此时此刻,可正是个好好算一算的时机!”
太皇太后和南沉的眉毛跟着这话,慢慢地都扬了起来。
殷芒这才将众人赶去南越之后的事情细细地一一道来,还加上了自己的许多分析:
“……陈氏好歹也是南越国君的亲女儿,听得说自幼便比旁的孩子受宠多些。如今陈氏分明是被谈某派人活活用金钗钉死在了驿馆,他却不闻不问、不发一声。我总觉得,此事,说不准便是谈某先斩后奏。
“……钟郎和小探花在外头说话自然是再无顾忌,可那谈某和皇太孙却忍到十二分。他二人本就是南越利益最关切的人,此刻却如此这般,可见目下之际,他们还有更大的谋划。事关国家体面,若还有什么比这更大,那就只有南越的传承了!
“……在凤太子回西齐前,南越从那边买了攻城的机械。显见得,这是那位林氏继后求了母家,让南越帮忙防着咱们,她好让她的亲儿子顺利继位。
“如今这军械咱们已经要了回来,西齐那边局势底定,凤太子不日便要登基。他母族上下,几乎全都坏在那林氏一人的手上。他若不报这个仇,只怕反而寒了他身边的人的心。所以,杀林氏、责南越,几乎是一定的了。”
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