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也不是吃素的。
“所以相较而言,竟是本朝更加坚实。咱们先拖延着,只要能瞒过他们,接下来竟可以不用守,而是直接渡江,摆开阵势,攻城略地!”
众臣目瞪口呆,都听得愣住了。
一个已经须发皆白的老臣竟激动得颤抖着跪了下去,山呼千岁:“太孙长成,堪慰吾皇啊!”
众人这才醒过神来,参差不齐地热情歌颂:
“太孙真是聪敏练达!”
“英明无过于殿下!”
“我大越后继有人了!呜呜呜!老臣要去太庙哭先太子去!”
一片嘈杂。
皇太孙便在这一片声的歌颂中露出了得意神情。
于是,一声沉闷的咳声刻意响起:“咳!”
议事堂猛地一静。
听了三四十年,这个咳声太熟悉了。
这是谈相,而且,是不高兴的谈相。
“西齐凤太子与林后早已是不共戴天。他又娶了大夏的牡丹郡主为正妃。大夏忽然宣布要伐我,焉知不是早就跟西齐有了默契?”
谈相淡淡说来,众臣复又变了脸色。连皇太孙也有些愣怔,接着便表情尴尬地闭口不言。
洪辞满面木然地听着。
他早就看透了。
要说内斗,人家大夏和西齐是已经告一段落了,自家这皇上、谈相和皇太孙,则是刚刚开始。
“自然,皇太孙的主意是不错的,是该让鸿胪寺去拖上一拖,咱们也好赶紧做个准备。”谈相再安抚如坐针毡的皇太孙一句,却瞧着洪辞嗤笑了一声:
“你洪家的老祖宗动不动就嫌咱们的世家大族子弟没有血性。既然如此,这次抗击大夏的事情,还是请你们这有血性的洪家出面罢了。”
洪辞慢慢地抬起了头,紧闭双唇看着谈相,许久,方拱起了双手:“大越若有需要,我洪家自是万死不辞。陛下何时动用虎符调兵,我洪家便何时动身赶赴边关!”
洪家便忠于大越,也忠于的是陈氏的大越。
想派我洪家出兵,那就得国君发话。
你谈某人便再一手遮天,也遮不到洪家的头上!
这潜台词明明白白。
这是不要命了吗!?敢这样跟谈相说话!?
众臣都替洪辞捏了一把汗,那武官自然惺惺相惜,忙想打岔,才张开嘴,却被谈相一声冷笑堵了回去:
“不就是一道圣旨?这有何难?”
说着话,竟直接回头喊小黄门:“命洪氏挂帅,出兵镇守长江。立即让门下写旨,拿进宫去,请陛下盖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