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频繁来往于皇宫和公主府,路上车马飞驰,竟撞死了路人!不仅如此,三公主还公然将尸体抛在当地不管,自己飞马回了府!这还了得?
御史们顶着弹劾的奏本集体去敲午门外的登闻鼓。老皇帝冷冷地命内侍们拿着大棍子出来将一众“添乱的酸丁”都打跑,另一边却又遣了心腹的女官去公主府安慰三公主。
群情哗然。
听见这个消息的郝娉婷简直匪夷所思,忍不住拉了寇连去问钟幻“谈相那样老谋深算的人,怎么会在此时去捋皇帝老儿的虎须?二公主死在他手里,林后又刚没了,老皇帝正是最怜惜子女的时候,他竟然鼓噪朝堂闹这么大,只为了对付一个三公主?”
“我也觉得谈相这一招有点儿蠢。”寇连抱着肘,也皱起了眉。
钟幻看着他俩哈哈大笑,扇柄指着寇连,调侃道“连你这轻易不转一圈儿的脑子都觉得这招蠢,谈相又怎么会这么做?”
两个人愣住。
“虽然此事更像是林驸马和三公主自编自演,但照着谈相以往的行为习惯,这口黑锅他怕是甩不脱的。”钟幻笑吟吟地摇着扇子,悠然看向东宫的方向,“尤其是,这回还有一个很了解他的人,帮他凑证据。”
寇连和郝娉婷下意识地看向对方,眼神一触即分,神情各自带着些许不安。
钟幻注意到了,打量二人片刻,失笑道“我让小寇子去助那个冒充百姓的人一臂之力,索性让他横死在了街上;又让婷姐儿通过她的眼线撺掇了皇太孙去哭他父亲——你们二人竟然没跟对方通个气儿么?”
两个人又是一愣,不约而同出声问道“您不忌讳吗?”
钟幻呵呵地用扇子掩着嘴笑“我可不是那神神秘秘装神弄鬼的人!咱们仨,我用脑子,他用力气,你用人脉,不通力合作,这事儿怎么办得成?你防我我防你的,太累,我做不来。”
你不是?!
十个你,从头到脚,从皮到骨,都是!
寇连朝天翻个白眼,一肚皮腹诽不敢吭声。
郝娉婷却信以为真,满面羞赧地低头蹲身行礼,轻声答是。
“小寇子那边看得出来,挺好。婷姐儿这边呢?效果如何?”钟幻换了话题。
郝娉婷站直了身子,忙仔细答道“皇太孙去哭先太子,又提及他硕果仅存的一个皇叔,还有他异母的两个弟弟,说都比自己强,至少没有外戚干政之险。哭得十分哀恸。
“自然,他极聪明,哭的时候声音也压得低低的,且身边空无一人。但那些话还是迅速传到了谈相和老皇帝耳朵里。
“谈相当时便命人去请皇太孙去相府‘参详战事’。可却不如老皇帝在宫里的方便,皇太孙已经被老皇帝命了心腹掌宫大太监亲自接去昭明殿。”
说到这里,郝娉婷嘴角微微一勾,原本妩媚艳丽的笑容狠厉之色一闪而逝,“便在宫中,那大太监竟选了个偏僻地方,亲手刺杀皇太孙!”
寇连色变,抱着双肘的手不由得放了下来。
“不过,幸好,被路过的宫女瞧见,尖叫示警,救了皇太孙。那大太监被侍卫们当场拿下,服毒自尽了。”
郝娉婷冷笑一声,咬牙道“这大太监一手打理老皇帝的饮食起居数十载,根底里却是谈相人。如今他不惜暴露身份也要杀了皇太孙,这件事想必让老皇帝终于下定了决心,要断尾求生了。”
“嗯。若是老皇帝真的把林驸马、洪家和皇太孙都拢在一处,再跟大夏、西齐求到了和,想必即便这个谈相数十年养出来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