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哑女,仰亚把自己村寨的芦笙手们都招来,把这件事给大家说了。
“不收她的钱?纯粹的帮忙吹一堂芦笙?这可是第一次啊。”
“难得一个离开家一二十年的哑女有这份孝心,我们就算是成全她的孝心呗。”仰亚说。
“可是,这样一来,我怕以后,其他人来找我们吹芦笙也会找各种理由不给钱呢。”
“不会有这样的事的,除非他家的情况也和哑女家的情况一样,那我们就免费帮他家吹。”
想想也是,谁也不愿意自己家成为哑女家现在的样子。应该也没有谁会钻这样的‘空子’。
“而且我们以后,就像今天这样的,或者家里面确实有这样或者那样困难的,只要他们家有事,我们的芦笙队都免费的帮助他们家。芦笙和芦笙舞是我们这一带民族民间文化,是大家可以享有的,也就算是我们对这种家庭的一种贡献吧。”
(从这次以后,仰亚他们真的执行了这一规定,凡是附近的所有寨子里有困难的人家,家里有事需要芦笙队的,仰亚他们都会免费的‘送’芦笙上门,包括其他的芦笙队也一样。)
说服了大家,仰亚就带着芦笙队跟着哑女一起,去了哑女家。
这个家,确实不怎么样。
如果按现在的标准来衡量的话,那这个家就是标准的贫困户了。房子低矮简陋,甚至连房子上面盖的都还是好几十年以前的那种‘木皮’(杉树皮)和杂草。矮矮的三间房,也没有吊肢楼的风格,偏偏斜斜、摇摇欲坠地就斜‘靠’在坡面上。要不是还住有人,可能大家就会认为这里根本就没有人住了。
今天,老人去世了,相对于其他的老人过世,这里要简单得多。没有什么‘红白执事’,也没有什么‘今当大事’,连一块像样的白纸贴墙的执事说明也没有。也许,连一个像样的大一点的煮饭吃的地方也没有。
村寨中,人们还是自发地来了,也许是出于一种人道和平时大家一个村寨里共同相处。这最后的‘任务’,也就靠着大家来共同完成了。
看着仰亚他们带着芦笙穿戴整齐地出现在这个场合。大家也是一惊。可走在前面的哑女却像是完成了一件伟大光荣的任务一样,一到家门口,就哇哇哇地向大家表功。看得出来,能‘请’到芦笙队,她是最高兴的。
今天一大早,大家就注意到了哑女没有在这里出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一个哑女,大家对她也没有太高的要求,就由着她去吧,玩够了,玩饿了,她就会找回来要吃的了。
可是,谁也不知道,她竟然是自己单独去找仰亚他们芦笙队去了。这同样也感动着在这里的每一个人。
老人过世了,像这种家里没人的家庭,大多由村里的村干们来负责这事。那个外地来的老女婿,他也不懂这边的风俗习惯。再说了,一个能讨哑女做老婆的人,他又能做些什么。所以,村干们想着,帮着哑女把老人好好地送上山,好好地埋葬了事。
却不想,这哑女却悄悄地来了这样一招。所有在场的人,不得不佩服起哑女来。
作为村干,多多少少还是认识像仰亚这样的‘本地名人’的。看到仰亚等来到,赶紧走过来打招呼
“哎呀,也不知道这哑女怎么想的,就自己跑去找你们来吹芦笙了。可是------”
仰亚知道,村干们是想说钱的事,因为哑女不一定知道叫芦笙队来是要钱的。
“呵呵,一大早,哑女她就找到我,又说不清楚什么,我猜了半天才猜出来,原来她是想叫我们来帮她阿爸吹一堂芦笙。哎呀,这么有孝心的哑女,我们也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