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政府所在地,这是仰亚既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在人民公社宣传队、在乡中学做民办老师,仰亚都是在这个小镇上度过的。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的人事、环境都能让仰亚想起好些往事。
可是,现在,都已经变了。
宣传队没了,就连那栋藏着仰亚梦想的老式房子,早就已经换成了高大的洋房,只有原来院子里那棵老槐树,还在伸着脖子等待。
宣传队后面的那个小山包,那棵高大的松树,还在郁郁葱葱地掩盖着它下面那些传奇故事。
学校也变了,原来三层楼的砖木结构房,也换成了两栋高大的教学楼。仰亚想像着,如果他能在这样的教学楼里、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给那些学生上课,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享受啊。可是,想着想着,连仰亚自己都笑了起来。他早已经不再是一个老师了,就连民办老师这个名字,现在在好些人的耳里,都是一个没有具体概念的词了。
乡政府也变了。仰亚走进办公楼,那些他熟悉的面孔就已经不见了,换来的是一个个比仰亚还年轻的‘干部’。有的,看起来,比王波还小。
“这位大叔,你好!你要找谁?”
仰亚刚刚走进那间门上贴着‘办公室’的门,一个小女孩就跟仰亚打招呼。说完,她马上给仰亚倒了一杯茶水过来,交到了仰亚的手里,然后招呼仰亚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大叔,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找一下你们的领导,有一个事情我想跟他说一下。”
“啊,什么事情?你要说出具体的事情来,我才能知道你具体要找是哪方面的领导。”
仰亚还真的不知道他要找哪个领导,他的事情又应该属于哪个领导分管。他也说不清楚他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所以,只能从头开始介绍。
“啊,我是村的,以前在人民公社的时候,在公社宣传队里吹过芦笙,现在,我们想重新成立一个芦笙队,可是——”
说到钱的问题,不管在哪里,仰亚始终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可是什么?”
“前几年,我们也成立有我们自己的芦笙队。那个时候,乡村里,大家有一些红白喜事的,也经常请我们去吹芦笙跳芦笙舞,同时也给我们适当的报酬,所以,我们的芦笙队也能维持下来。可是现在,再没有人请我们了,大家都忙着自家的生活。没有钱,所以,也没能把大家集中起来。我们想,在这方面,上面是不是能够难我们一点扶持,有没有这方面的帮助。”
“啊,大叔,我听懂了,你这是不是民间文化方面的问题?”
“我不太懂,好像是吧!”
“那你应该找我们分管文教卫方面的书记。来,我带你过去吧。”说着,小女孩把仰亚带到了四楼的一间办公室。
“大叔,这就是我们分管文教卫方面的刘副书记;刘书记,这位大叔想找你。”
“找我?那进来吧。”
刘副书记,看着比仰亚年轻多了。最多也不过三十四五岁的样子。
“这位大哥,你先坐吧,找我有什么事?”
仰亚,又把刚才对小女孩说的话,给这位叫刘副书记的领导说了一遍。
“啊,你是说,你想在你们村子里成立一个芦笙队,可是在资金上有一定的困难,想找我们解决一下?是吗?”
仰亚认真地点了点头。
“近一段时间以来,我们也经常听到要保护民族文化方面的消息。前几天到县里面开会,县里的领导也提起过这件事。可是,一直到现在,也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