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根,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去休息啊,是不是又加班了?”
“倒不是加班,不过这个事情有点老火,搞不好,我们所有做芦笙的人都会被东家赶走的。”
“啊?什么事情,有这么严重?”
“你看看,就是这把芦笙,是一个外地人送过来修理的,可是我们这里的师傅们都不会修,所以老东家说,要是不能把这芦笙修好,他就把我们所有做芦笙的人都赶走。”
“什么芦笙,你们这里所有的老师傅都不会修?”
说着,哥哥银根从弟弟手上把那把芦笙接了过来,也是左翻翻右翻翻地看着。
“阿哥,我看这把芦笙,是不是有点像阿爸原来跟我们说过的三十六管芦笙?”
哥哥拿着芦笙又翻看了几下。
“哎,还真的是呢。那它到底坏在哪里呀?”
“我们也不知道,拿过来的人只是说他的芦笙坏了,而老东家也是把芦笙接到这里就走了,谁也不知道它究竟坏在哪里。”
芦笙坏不坏,只有吹芦笙的人才知道。
看着这把芦笙,哥哥银根也想起了阿爸曾经对他说的。他把芦笙拿在手里,试着按照阿爸说的吹了吹。这一吹,还真的发现了问题。
就这样,弟弟木根和哥哥银根一起,边摸索边试,拆开来再试试,装好后又再试试,在好几根笙管里,哥俩都发现了问题。而且,问题还不小,也不是一两下就能把芦笙修好的。
可是,既然找到了问题,那解决问题还不容易。但是,哥俩也不敢声张,这个整个芦笙制作间的老师傅都不敢接的问题。就他俩,一个学制作芦笙的学童,一个学吹芦笙的孩子,是不是他们看到的问题就是这把芦笙的所有问题呢,他们是不是就一定能把这把芦笙修好呢,哥俩肯定也没把握。
不过,如果哥俩没动这把芦笙,大不了真的被老地主一起赶走。可是,他俩动了,到时候问题就出在这哥俩身上了,就跟其他的人无关了。别说那十倍的工钱,可能真的是要丢饭碗的事。
所以,哥俩仍然把芦笙按原来的样子安装好,仍然按原来的样子放好在桌子上。哥俩才赶回去睡觉。
也没人敢动那把芦笙,当然,木根也不敢动。
直到晚上,银根一起过来,哥俩才又把芦笙拆开来修理。
一连三四个晚上,也不知是哥俩真的从阿爸那里学到的东西管用了,还是‘瞎猫遇上了死耗子’,这把三十六管的芦笙,反正是在哥俩几个晚上的折腾中修好了。
这可把哥俩高兴得什么似的。连夜拿着这把芦笙就去找老地主。
而老地主,这一连过了好几天,都没有人说到有关那把芦笙的事情。这虽然修芦笙的人没说要多久修好,可是,这和没修是两回事啊。万一哪天人家赶过来,问修芦笙的事,而芦笙根本就还没修,自己的芦笙制作行当,不是要被砸了场子了吗?
还有那已经收到自己腰包里的、高出平常好几倍的维修费,又要还回去了。这到口的肥肉还要吐出来,那得多难呀。所以,这几天,老地主一直在家生闷气呢。
这天夜里,时间也不早了,却看见木根和银根两兄弟跑了过来。
“东家,东家,我们俩把这把芦笙修好了。”
“嗯?你俩说什么?”
“我俩已经把这把芦笙修好了,就是那把三十六管的芦笙。”
“怎么?那把三十六管的芦笙,被你俩修好了?”
“嗯!”